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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傲王候,下凌公卿,方顯讀書人的本色。夫君若不是有些威名,只怕連今日的待遇都沒有呢。”
“嘿,什麼屁話!讀書萬卷就可假南面百城?腐儒發酸罷了!盛唐之際,有多少詩人投筆從戎,萬里覓封候?便是李青蓮,你道他真的不想當官兒呢?至於那李賀,自嘲為尋章摘句老鵰蟲。後世腐儒,有幾個比的過李白、李賀?除了泛酸,摸小腳,揣摸八股,還有什麼用處?”
柳如是被他說的一笑,白他一眼,卻也是附合道:“正是呢。這些儒生一個個自詡文材斐然,腹有詩書。平日裡傲的跟公雞似的,上了花船之後,一個個當真是醜態畢露,什麼文章學識,聖人教化,全都拋到腦後面去了。當真是……”
她說到只此,卻突然醒悟,臉頰突地變的通紅,立時住了口不再說話。張偉一笑,握住她手,安慰道:“那也不是你的過錯。何況你出汙泥而不染,到學了一身的好本事。”
他原本是說柳如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柳如是卻以為他提起的是床弟之事,一時間滿臉通紅,向他啐了一口,轉身便往外行去。
張偉大笑道:“你做什麼,怎地這就跑了?”
柳如是回頭橫他一眼,當真是媚眼如姻,俏麗之極,張偉一時間看的呆了,卻只聽她說道:“你不餓麼,我去廚房安排飯食。”
張偉原本笑嘻嘻躺倒,卻突然想起一事,向著柳如是的背景喊道:“多加幾個菜,今日我請了客人。”
他不喜奢華,雖是位極人臣,卻每日只四菜一湯罷了。今日一早便派人去請了官學學正何楷來吃飯,卻是不能太過簡慢。
柳如是遠遠應了一聲,徑自去了。原本這些事用不到她,只是她一心要作賢妻,張偉的飲食習慣她又知之甚詳,又比下人用心,這些事又向來侍候慣了。是故以她一品誥命夫人的身份,卻仍是親自下廚指揮,甚至有時親自動手為張偉做菜。
張偉悠然自得,躺在內堂扶手躺椅之上,手捧茶碗,等著客人前來。心中卻只是在思忖,如何與那何楷開口。
待何楷領著官學中幾個知名的教喻前來,張偉笑容可掬親自赴府門相迎。這些人雖然掛著官銜品秩,實際上只是教書育人罷了。若拿尋常下屬相待,卻是又難免有拿大之嫌。
“張大人,今日請我們過來,只怕是宴無好宴吧?”
酒足飯飽之後,張偉請諸人至房內坐定說話。那何楷輕啜一口茶水,將蓋碗放下,正容問道:“雖是玩笑話,卻也著實納悶。不是說大人小氣,這臺北官學的俸祿比之內地十倍有餘,教書匠從未有過如此厚待,心內對大人甚是感激。只是大人平素裡忙碌的很,也是委實尋不到機會在一起吃酒。今日此宴,想來絕非尋常酒宴,有什麼吩咐,這便請大人示下。”
這些個教授學官都是飽學君子,最講究什麼:“食不語”,是以適才酒席之上一語不發,只聞杯籌之聲而已。張偉平素裡威儀甚重,屬下們都不敢在他面前隨意耍笑,也唯獨是在飯桌上嘻笑幾句。與這些愷悌君子這麼著吃飯,張偉如對大賓,待吃到最後,居然那額頭上吃的冒汗。心中懊惱不已,若是早知如此,直接將他們請來商談便是,又何苦如此大費周章。
“何兄,今日請大家過來自然是要談官學的事。我近來常想,以前因顧及不到,官學一事總是因循了事。現今短期內無事,可以把這件事做起來了。”
見何楷等人皆是端坐不語,靜待他說話,因展顏一笑,向諸人道:“我近來常思索那洋人為何能堅船利炮,行數萬裡之遠到得中國。想來想去,還是人家所學得法,不僅僅是咱們官學中的學的那些個匯制海圖、六分儀就能解決的。人家為什麼懂的別咱們多,走的比咱們遠,製造的物品比咱們更精緻奇巧?”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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