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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了個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頂著徐相威嚴的視線,把卷子雙手捧著遞給了她。
徐相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盯著卷子的目光恨不得把這張紙燒出個窟窿來,最好把徐漁二字抹去,免得丟她的臉!
主考官見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左相氣成這樣,當下小腿肚子都在發顫,小聲嘀咕著,「這,這卷子,我們就是想做點什麼,也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啊……」
徐相將卷子往身側的小几上一拍,嚇得主考官沒敢再說話。
「小姐是不是當時身子不適啊?」那名翻出卷子的考官斟酌著用詞替徐相找臉面。
徐相想起徐漁秋闈那天,萬氏親自下廚做的飯,徐漁悶頭吃了不少,一點也沒見著哪裡不適。
主考官訕訕的笑著,「左相您也彆氣,小姐年齡還小,再等個三年也行。」
再等個三年恐怕還是今日這幅場面!
徐相心裡氣,卷子上徐漁二字寫的工整乾淨,可見她寫名字的時候一筆一劃都是認真的,然而卻把卷子空了下來,一個字都沒寫……
她根本就不是不會,分明是不想寫!
到底是在同僚面前,徐相很快斂下一肚子的怒氣,跟三人又說了幾句話,這才回府。
徐漁早知道今天自己躲不過去,乾脆就坐在自己屋裡等著母親找她。果然不出所料,母親剛從外面回來,下人請她去書房。
鄉試都未能中舉,這樣大的事情,自然瞞不了萬氏。他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伸手捂住胸口,差點昏過去。
「我本來還說你用心準備下面的春闈就行了,」萬氏低聲啜泣,「誰能想到你連秋闈都沒中舉。」
「卷子一片空白,她拿什麼中舉?」徐相手指用力的點著面前的桌子,可見其心中的怒火,「你知道考官怎麼說嗎?她說就是想幫你,看著那張空白的卷子都不知道從哪裡下手給你加分!」
萬氏一聽徐漁並非沒有中舉,而是連卷子都沒寫,頓時擔憂的問道:「小魚,你那天是哪裡不舒服嗎?不然為什麼不寫卷子呢?」
徐漁抿唇,「不想寫。」
萬氏聽了這話不由得一怔,「這話若是孫窯陸楓來說我一點都不驚訝,可你怎麼會做出這事呢?現在朝堂之上估計都知道你娘雖然高居左相之位,但她的女兒連個舉人都沒考中了……」
徐漁嘴唇抿了又抿,身側的拳頭微微攥緊,她想說我本來就不是你們的驕傲,我也不是當官的那塊料,與其到最後落榜,不如現在就沒考上算了!
可望著萬氏紅通通的眼睛,這話她又說不出口了。
父母對子女有期望實屬正常,是她自己沒能活成父母期望的模樣。
「對不起。」徐漁悶聲道歉。
「你卷子沒寫,說對不起又有什麼用?」萬氏坐在椅子上,說落道:「人家安清樂一個男子,壓過所有女子考了個解元,連孫窯名次都不差,我本來沒指望你能考過這兩人,可你居然交了張白卷……」
徐相手肘撐在椅子把手上,手指揉著額角,聽到萬氏提安清樂,才撩起眼皮子看了眼徐漁,見女兒眼睛幾不可查的眨巴兩下,徐相頓時覺得沒眼看,索性閉上眼睛,無聲嘆息。
「好了,你也彆氣了,」徐相坐起身,攔住萬氏對徐漁滔滔不絕的說落,說道:「眼睛都紅了,快去敷敷,別待會兒再腫了。我跟小魚單獨說會兒話。」
萬氏摸了摸眼睛,皺眉道:「我現在哪裡還顧得上它呀。」
徐相搖頭輕笑,起身將萬氏扶了出去,「你顧不上,我替你顧好不好?別擔心了,有什麼事我先跟她說說,回頭再告訴你。」
萬氏一向信賴徐相,如今聽妻主這麼說,才不情不願的離開,走之前拉著她的手小聲叮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