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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陸冗提起這個,紀氏面上一熱,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你哪年守過歲?」
每年守歲,陸冗都是坐不了一會兒,就得把他弄回屋裡才行。
陸冗笑了,拉著紀氏的手仰頭看他,「那你今年能好好的守歲了。」
想到她和女兒離開,自己一人守歲,紀氏就笑不出來了,順勢坐在陸冗腿上,輕聲叮囑,「萬事小心。」
陸冗如今封帥,發生戰事也是坐鎮營帳之中主持大事,紀氏現在最提心弔膽的不是她了,而是陸楓。
陸冗摟住紀氏的腰,將他往懷裡帶了帶,說道:「我知道,我會看好小楓的,畢竟你和蜜餞還在等我們娘倆回來,尤其是蜜餞,他和小楓還未成親呢。」
說起許牧,兩人均是一聲嘆息。
許牧對陸楓的不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青梅竹馬的兩人,如今猛然要分開不知道多久,他能捨得才怪。
臨近分別,陸楓有諸多的話想跟許牧說,可見他這幅不捨的模樣,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最後只是無聲的將人摟進懷裡。
臉埋在陸楓溫熱熟悉的懷抱裡,聽著她強有力的心跳聲,許牧鼻尖發酸,忍不住的流出眼淚。
手攥緊陸楓後背的衣服,許牧哭泣哽咽了許久,才將自己賢惠乖順的模樣重新撿起來。
「邊疆冷,你以前因為不注意,手腳就凍傷過,我讓木頭被你備了凍瘡膏,你這次可要仔細些。」
許牧手放在陸楓的左胳膊上,手指隔著衣物在上面摸索著,最後停在一處,眼眶發紅,聲音哽咽,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將話說利索了,「你以前這裡被箭射穿,留了個箭傷,我每次光摸著心都疼……我知道戰場無眼,但你身體的每一處都是我的,你用的時候別那麼不當回事,要想著我會不會心疼。」
「你也別擔心我,爹爹快要生產了,我要忙碌的事情多著呢,你在邊疆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越說許牧眼淚越多,抹眼淚的手都濕漉漉的,根本擦不了什麼。
他背過身扯袖子擦淚,不想自己哭的讓陸楓心疼。
場景彷彿一下子又回到兩人前世的時候,那時候他們成親沒多久,陸楓奉旨出征,許牧不捨得,又不願意自己拖她後腿,就背著她哭。
他轉身背過去,陸楓是看不到他臉上的淚水了,可看著他抽噎的肩膀,她也能想像的出那張帶淚的臉。
陸楓嘆息,不管前世今生,她都看不得蜜餞掉眼淚。
從袖子裡掏出巾帕,繞到許牧面前給他擦眼淚,見他眼睛鼻子都紅彤彤的,心裡一陣悶疼。
她邊給許牧擦眼淚,邊說道:「別人家的公子哭的時候都是巾帕遮面梨花帶雨模樣,你一哭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莫說梨花帶雨了,連塊巾帕你都沒有,還記得剛見我那次,你都哭出了鼻涕泡。」當真是印象深刻。
就算沒有上輩子的記憶,陸楓這輩子恐怕都忘不了,那個看見她就哭的小公子。
每次許牧掉眼淚,巾帕都是她從自己袖子裡掏出來的,而他就站那等著她給他擦眼淚。
當真是吃定她了。
許牧含淚的眼睛瞪她,「你還沒娶我呢,這就開始嫌棄我了。」
陸楓笑了,拇指輕輕撫過他眼底的臥蠶,看向他的眼裡滿是溫柔不捨,「我不是嫌棄你哭的難看,我是捨不得看你哭。」
這話聽的許牧心裡柔軟一片,哼哧半天才說道:「你這情話說的比以前好聽。」
以前的陸楓不喜歡說情話,那時候她出征,他哭,她就從懷裡掏出帕子蓋在他的臉上,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模樣。
其實那時候她是被他哭的心裡煩躁,又難受又不捨。她覺得女人就該為國出征,莫要為兒女私情所累,可一看到許牧的眼淚,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