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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卸妝。 “怎麼今天突然想起問這個？”

“……我總是外出不能在家常陪你，會不會……覺得寂寞？”

“……男兒志在四方。”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聽他這問話口氣，八成和我與左明善出去吃飯有關……難道，他在懷疑我和左明善之間有隱情？

尹仲圖一陣輕笑，沒有出聲。

“突然想起一句話。”

“……什麼話？”

“婚後第一天我和林總管說的那句話——‘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做人，切莫壞了規矩。’”尹仲圖也太不瞭解我了。我嫁了他，即使不愛，我也不會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室內一陣安靜……片刻後，我卸下最後一支簪子，背後響起腳步聲。尹仲圖走過來，一把抱起我，放在床上。床幔落下，緊跟著他的呼吸逼近，身體壓了上來……

“仲圖……輕點……”我咬牙，今天的他動作有些粗暴。他沒有說話，動作卻輕柔了一些。

體內一熱，他離開我的身體。我賭氣般的將被子往身上一裹，向床內側挪動了幾分，背對他睡覺。身後傳來一陣輕笑，他伸手將被子拉開一角，鑽到被子中，從身後摟著我，用略帶幾分哄小孩子的口吻說道：“乖~~我道歉，今天是我錯了——不氣不氣……”他這麼一鬧，我也沒什麼脾氣可發了，順從地轉過身，頭埋在他胸前，手環著他的腰，不再言語，沉沉睡去。

前一陣子，路上攔住千楓的那個想見我的年輕婦人，一見面二話不說就跪在地上。她紋絲不動。以退為進……我不是很喜歡這種做法，耐住性子微笑道：“快起來，坐著說。”她紋絲不動……嘆口氣，我淡然說道：“我若幫你，你不跪也幫，若不幫你，任你跪到死也沒用。我從不認為這能體現什麼誠意，還比較累。”

她起身，落座。“民婦求公主為民婦做主。”

“尹尚書晚上回來，你現在這裡休息一下，待晚上他回來後，我向他引薦你。”尹仲圖現在已經升至吏部尚書。說罷，我起身準備離去。

“那位貴人說……此事只有您能幫得上我……”我停下腳步，回頭向她看去，片刻後，我重新坐到位子上，開口：“何事？”

“民婦遭遇的是滅門慘案，求公主為民婦做主。”

“你肯為此付出什麼代價？”

“一切代價。”

我緊盯著她的眼睛，緩緩開口道：“那好，你先去青樓，掛牌接客一個月。我就相信你的誠意。”這個年輕婦人現在面容憔悴，衣著粗陋，不過仍能看出來其姿色秀麗。

“……好，不知民婦該如何證明這一個月？”

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當我讓她去青樓接客時，她的眼睛裡先閃過驚訝，然後有些迷離，然後眼神非常堅定。其間沒有閃過一絲絲怨恨和憤怒……這個年代在這個世界裡，一個女人為了討公道會願意付出這麼大代價……那個人也未免太高看了我的能力了吧？莫非……我微笑看向那婦人：“剛才讓你受驚了，對不起。你說的那位貴人，當時原話是怎麼說的？”

“那位貴人讓我轉告您……若您不幫我，她做鬼也要……砍了您所有的狐狸尾巴。”

我起身，輕輕握住婦人的手，她手上沒有長繭，想來出身大戶人家……這樣的人家遭受滅門慘案還求助無門……那個人雖然平日行事莽撞，可畢竟也是宮裡出去的，許多事情心裡多少也有個譜……這麼大的權力還會託那婦人給我帶來這麼一句話……

“你的事情涉及太大，我會盡我的一切去幫你。這件事情一定會沉冤昭雪的，只是時間早晚。我一會命人給你準備一些銀兩，離開都城，向南去，離漠北越遠越好。他們在九泉之下也會安息的。你已經盡力了。你已經做到了你能做到的最好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