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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邊多玩幾天吧,這小城的火車票很好買。我們都這麼久沒見面了,見面後也沒有好好聊聊,我都已經為你請了這麼多天的假,再過幾天我帶你去森林公園玩。”她激動而懇切地說著。
但我一心只想趕快回家,深感呆在這裡不會遇到什麼讓我難忘的事情,只感覺在浪費時間,於是就想了個客觀藉口,以為姐會無可奈何就此同意:“我實習作業還沒有寫完,開學就要交了,時間很緊,沒辦法,另外我高中班主任一直等我回去,班長說他有事找我。”
沒想到她依舊不放棄:“你的實習作業什麼時候交,那應該不難寫吧,你也可以請教阿凱,要他幫你忙啊。難道你就寧願和班主任見面也不願意見我?”
她帶著點點哀傷懇求的神氣看著我。
我望望阿凱,心裡極其不愉快,想他怎麼知道寫,我整個實習過程他又沒有參與。但看到姐那份哀求表情,心裡覺得怪難受,深怕傷害她,因此我即使沒被她說服,也不好再堅持說些什麼了。
大家晚上玩牌玩到九點多,就早早睡下了。
姐始終在幾個房間裡轉悠,也不再找我談話,也許她怕我又跟她談買車票的事情,所以有意避開我吧。
我進臥室後,她在門口把我手機借走了。
臥室和客廳一樣空曠,進門右邊是一個大櫥櫃,上面堆著些行李包,和其他一些各人的日常用品。
我的行李包放在上面。我假裝找東西,把裡面的東西檢查了一遍。
櫃子旁邊的地上用那種塑膠拼圖地板貼了大半個房間,有幾個人已經在上面睡著了。
我一進去,清仔就示意我睡在他旁邊風扇下的床位上,阿凱睡在我另一側。
晚上我們三個聊了很久,以他們過去在其他城市的生活以及我的實習生活為主題。
我很同情他們的生活經歷,他們對某些人事的看法,我雖不甚同意,卻也保留自己一份意見,尊重他們透過探索而獲得的自己的人生哲學。
清仔經常談起自己過去的一些不幸經歷,他由於讀書不多而經常遭人白眼,日子一長,便對自己懷了一份怨恨,不時說些冷嘲熱諷的話款待自己,如“像我們這些沒讀過書的人,哪裡能和你們比,我們這些社會經驗頂個什麼屁用咯。”
嘴上雖這麼說,卻骨子裡有一股倔性,要透過自己的努力去證明自己雖比別人讀書少,卻照樣能和別人一樣活得自在,富有。
他對自己的農民身份也很敏感,似乎是因為在這種身份上受過些奚落。
“農民怎麼啦,我以後有錢了,我就告訴他們,我就是農民,農民又怎麼啦!”
他說話時,我能想象到他眼中的憤怒。
風扇的嗡嗡旋轉聲始終在漫長的黑暗裡單調地響著。
夜深了,房子潮氣愈發重,即使八月的天,晚上睡覺吹風扇,還得裹緊被子,不然身體會頂不住冰冷的潮氣。
小城(十四)
那天晚上睡覺前,洗臉的時候,有人替我搓洗臉布,洗腳時,又有人替我洗襪子,我根本拒絕不了。洗頭的時候還有人很主動地幫我洗頭,硬說我自己洗頭不方便。
他們的行為使我產生了一種惻隱之心。
難道他們就因為我多念幾年書就對我這樣客氣,熱誠?難道他們就甘心這樣貶低自己,這樣變相地伺候我,併為此而感到滿足?
後來我十分難堪,皺著眉頭對姐說:“姐,他們太熱情了,像對待慈禧太后一樣服侍我,我真不習慣。”
姐聽到這個比喻,忍不住笑了,她也許因為看到我受到這麼好的招待而禁不住高興高興吧。
第二天我就開始煩悶起這裡無所事事的生活來。
第二天和第一天沒有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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