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5 頁)
這是一種滑稽的偏離,就像那隻荒唐的猴子,它看見桃子就丟掉玉米,看見西瓜就丟掉桃子,它忘記了自己撿拾的目的只是果腹,到後來,撿拾成了目的。它不斷地丟棄又不斷地撿拾,成了一個跟自己過不去的傻瓜。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從死水到漩渦(5)
可以多耐煩
我害怕在大霧瀰漫的天氣被迫出去。我害怕走在路上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在哪兒。我害怕在某種荒唐的事業裡無可奈何地耗下去。
手邊的記事牌上寫得密密麻麻,卻沒有一件讓人平心靜氣的事。進入一個過程,帶著灰塵和厭惡回來,在一行字上面畫一道醒目的紅線——辦完了,僅僅是辦完了。那不是我的強大,只是我身上的盔甲。我其實願意做裡面那個軟弱一點的自己。我知道不能夠對這些事情發問,就習慣了不發問。積聚在心頭的沮喪無法按捺的時候,對自己說你要耐煩,一定要耐煩,不斷地被打擾也是命運的一部分。
我的心常常回到暗處。撫著冰涼的玻璃,感受往事蔓延而來,像藤條一樣纏滿了手指。它們在我的手上開花,像零零星星的夢。疼痛總是在原地糾結。想問我是否一直,一直在計較。想說幸福,需要神一樣的品格。
在大霧瀰漫的街上穿行,我覺得自己心冷如鐵。與你相距遙遠,遙遠得幾乎看不見。那時候我就感到了害怕,害怕有一天僅僅留下一些形狀,卻再也不能感覺到疼,再也不能找回自己。
可以怎樣珍愛,可以怎樣容忍,可以怎樣堅持?面對你,想做出輕鬆自在的樣子,卻常常自感不在。
終於結束了。我像那個被無辜打入肖申克的安迪,經過了漫長的隱忍和偷掘,把隱蔽在畫報後面的洞穴一寸寸打通。
在聽到調離任命的晚上,熱愛睡眠的我躺在床上,失眠了。我對自己說,現在你自由了,左手,你自由了。
突然多出那麼多時間,原以為我會用來寫字,然而事實是,每天早晨起來為孩子做好早餐之後,我就會回到床上睡一個長長的回籠覺。有多久了?我沒有睡過這樣踏實的覺,似乎從來沒有睡足過。現在,能夠天天睡一個長長的懶覺,我覺得真的很幸福。
另外的時間,則用了很多來收拾自己。我把那些周武鄭王的制服統統打包,束之高閣。買了許多休閒衣服,休閒鞋,休閒的帆布包。開始每晚練一會兒瑜伽,每週六熨燙好一週內需要更換的衣服,出門之前簡略地打理頭髮。
這些本來是一個女人對待自己的起碼的好,而我以前,竟沒有時間顧及。
豹子,你所喜歡的屬於女人的柔軟,都是後來誕生的,是在靈感與愛情的眷顧裡誕生的。
回頭時恍然醒察,也許這種場中競技的毀壞力不僅僅汙染了我的心性,也曾經荼毒了我與凌晨的私人生活。那庸碌的歲月帶給我的,是與嚮往中的人生漸相錯失的遺憾;帶給他的,則是索然寡味、壓迫和薄情。
那樣一個忙碌到必須鐵甲護身、一年到頭不著家的女人,一個被錘鍊得隱忍、越來越難以坦誠相見的女人,一個因為堅固的不愉快而滿臉陰霾的女人,一定是令男人難以忍受的,只是許久以來,凌晨缺少掙脫的果決。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是常識;只是這個庸常的規律於我,有點小小的諷刺。
狹路相逢(1)
回頭時恍然醒察,也許這種場中競技的毀壞力不僅僅汙染了我的心性,也曾經荼毒了我與凌晨的私人生活。那庸碌的歲月帶給我的,是與嚮往中的人生漸相錯失的遺憾;帶給他的,則是索然寡味、壓迫和薄情。狹路相逢在這一生中的所有下午 我不知道哪些門對一張臉關上或我的靈魂從另一個靈魂取走什麼。
——塞薩爾《相信望遠鏡,不相信眼睛》
第一次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