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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迷迷糊糊還在夢中一樣,也沒有注意小廝說話的口氣和神態,只覺得他們有些怪異,也沒有心思追究。
我扶住頭坐了一會使勁在想眼前是什麼情況,對於出現的自稱太爺爺的人,我覺得不可思議,一時之間只覺得好似莊生夢蝶一般,何為蝴蝶何為莊生?
往日看書見韙曰融:“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那時不是不惘然的,章解語三歲已能記事,七歲能寫詩,不是不自豪的,可惜長大後反被生活磨去諸多稜角,成了光滑的鵝卵石,再無崢嶸。
那麼既來之,則安之。眼下必須保持冷靜,唯有與理智作伴,才能站穩腳下之土,護得自己無虞。
自己本就迥然一身,無處可去,現在只不過換了一個環境生活而已。凡事往好處開解,才能不至於驚慌失措。
正在亂七八糟胡思亂想之際,突然有個男人上前攙扶住我說道:“公主,請上鳳榻休息。”也不等我反應徑自把我扶上床,脫下我的鞋子,拿個靠枕墊好服侍我坐好,轉身對門邊的小廝們喝道:“都是一些不長眼睛的東西,公主被摔著了,還讓她到處走動,也不知道請個太醫來!”
依我平時的個性若是被不相識的男人這樣對待必是面紅耳赤,何曾與老公之外的男人肢體接觸過,但此時情景過於詭異超出了我理解範圍,神遊太虛之際已經不由自主被他支配。
不多時一位女太醫從外面而來,跪拜寒暄後,她伸出手按住我的右手脈搏半晌,沉吟不語,半晌方吐聲:“公主脈象平和,神色清明,容老身觀察一段日子再說。”
那男子柔聲說:“陳太醫直言不妨。”
那太醫看了看他眉頭一舒,笑說:“五爺不必擔憂,反有大喜,老身觀公主目光澄澈,脈象平和,此次一跤有如塞翁失馬,反而把公主腦中淤血摔得散了,那痴頑之症也許可以治癒也說不定。”
那男子一驚,面上有些變色,問道:“當真?”聲音有些拔高。
陳太醫只當他有些驚喜也不以為意,仍舊笑著說:“老身也只是推測,這病也許慢慢再調養一段日子就好了。”
做太醫的向來謹慎,從不亂下斷言,這說明那女子確實有治癒的機會,男子盯著我的眼睛打量了下,我也盯了他看下,目光仍然茫然的很。不過這孩子長的還真不錯,清俊之極,鼻樑挺直,膚色猶如月華淡淡生煙,眼睛深如寒潭。相對於我二十八年的審美經驗來說,這也算是個極品了。溫文爾雅的樣子很是討喜,是個知識分子型的男人,我暗自下結論。
陳太醫在桌子上開了一個處方,交給這個五爺,他看了一眼叫小廝進來把方子拿去抓藥熬下。
五爺說:“陳太醫,家主病情不定,只能徐徐圖之,晚輩恐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望請保密。”
陳太醫忙作揖道:“五爺放心,老身知道分寸。”
我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低頭看著煙霞般錦被不說話,這兩個人分明一個要求保密我的病情一個答應不洩露,從話語間看來這個公主還真是個傻子,若事情是真的話,一魂一魄的確也不會造出個聰明的孩子來。一個傻子若是真的好了,不是件好事嗎,為什麼不準向外宣佈呢,真是怪異。這裡面有什麼秘密呢?這個五爺是誰?疑問一個接一個盤旋在我的腦海。
在陌生的世界,唯有慢慢細細觀察,才能安身保命。突然覺得剛死過一次,格外珍惜生命起來。雖然本意不是自殺,卻因自虐導致香消玉殞。重新活過之後,感情看淡很多,很多事情反而豁然開朗起來。既然給了我這個機會,我一定好好把握,絕不重蹈覆轍。
雕花窗戶半開著,一束陽光射了進來,空氣中的浮塵在明光中飛舞。那男人坐在窗邊,處在半明半暗中。他眉頭上揚,曝露在陽光中的黑髮被光線鑲嵌了一圈淡淡的金光,把他的面容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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