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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不知名的英雄,就被安葬進康西瓦烈士陵園,把他們隆重下葬已經是兩個星期以後的事情。
潔白的哈達和萬年長青的松柏枝圍滿了兩位英雄的棺木,在他們每個的棺木上,還放了一朵在高原上最珍貴的雪蓮花。
雖然沒有刻意通知,但是在下葬的這一天,在康西瓦烈士陵園卻站滿了人,他們有身穿軍裝的軍人,有年近古稀必須要人攙扶才能挺直身軀的老人,有祖祖輩輩生長在這片冰雪世界,擁有氂牛一樣堅忍毅力的居民,有正好從路上經過的司機,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閃動著肅穆的光彩。
剛剛從醫院病床上蹦下來,還沒有來得及去禁閉室報導的戰俠歌,也有幸參加了這場隆重而簡單的葬禮,他剛剛走下汽車,嘩啦一聲,他的脖子上就被潔白的哈達給淹沒了。
一位七十多歲的藏族老大爺用他乾枯的大手,緊緊拉著戰俠歌,嘴唇抽動了好久,才顫聲道:「真是好娃子啊!」
老大爺指著自己胸口的一個毛主席像章,再指指康西瓦烈士陵園,那一排排英雄們長眠的陵墓,道:「我們都是毛主席的好戰士!一九六二年的時候,我就曾經給大兵們帶過路,躺在這裡的那些人小夥子,有些還吃過我親手做的饢,親切的叫過我大哥!在那個時候,我們真和大兵們親如一家啊,大兵來了我們有什麼好吃的都留給大兵,我們有了什麼困難,不用開口,那些看在眼裡的大兵就會悄悄的幫我們做了。」
「我們都是山裡人,我們不懂什麼大道理,我們只知道一件事情,誰對我們好,我們就掏出心窩子也對他們好!當時天那麼冷,可是大兵們晚上進駐我們那裡的時候,為了不打擾我們休息,他們就在我們屋外睡了一片。象這樣的好大兵上哪裡去找?」老大爺伸手指著一個四十多歲,帶著一臉純樸笑容的漢子,叫道:「那個時候運輸跟不上,大兵們餓著肚子在前面和印毛子打仗。我們就用氂牛運,用肩扛,冒著子彈硬是把大兵們需要的糧食和炮彈送了上去!當時我的兒子才六歲,就連他也跟著我一起送運糧食,當時他人小力氣小,可是他每次也能用頭頂著兩筒罐頭,一直把它們送到大兵的手裡啊!」
「現在我發現,我們的大兵還是原來的大兵……沒變!」混濁的淚水從這位大爺的眼睛裡流淌出來,他嘶聲哭叫道:「好,好,真好!那兩個大兵是好樣的,你們這些大兵,也是好樣的!」
望著眼前這位老淚橫流已經激動得泣不成聲的老人,再看看自己脖子這厚厚一疊潔白的哈達,戰俠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和龍建輝坐一輛車返回基地,龍建輝問戰俠歌在想什麼,戰俠歌低聲道:「責任!沒有責任感和使命感,沒有鋼鐵一樣不可侵犯的紀律,我們幾十年前的軍人,就不會被這裡的老百姓像親兄弟一樣看待,更不會有人願意冒著生命危險,為我們的軍隊運輸補給。教官,我想我已經開始明白紀律的重要性,我敢保證,我這是最後一次擅自行動,違反紀律了!雖然我知道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但是我仍然想對你說,對不起!」
在雪地訓練基地,龍建輝當著整個訓練基地師生的面,將兩枚勳章戴在了戰俠歌的衣領上。
「我是唯一能向優秀學員頒發兩枚勳章的教官,這兩枚勳章一枚叫做雪原勳章,一枚叫做勇氣勳章!而且你也第一個還沒有訓練結束,就從我這裡得到兩枚勳章的學員!我可以告訴你,像你這樣能同時得到五枚勳章的學員,在第五特殊部隊建校以來,也沒有超過三個人!你們這種精銳中的精銳,有一個很響亮的代號,叫做……獠牙!」
龍建輝狠狠一掃面前的所有學員,放聲喝道:「下面我宣佈,我校戰俠歌學員,在訓練期間違反軍營紀律擅自行動情節惡劣,從現在開始,處以兩周禁閉處罰,並將處份上報總部,進行通報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