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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知縣爺,老奴早就請店裡的夥計多跑幾個地方, 務必把城裡的好大夫都請來, 但這會已經臨近三更半夜, 總會耽擱一會在路上的時間。&rdo;
吳婆子趕忙先說起了白天汪氏的反常, 汪氏在如意館門口就大吐了一場,當時她就覺得汪氏的驚恐來得莫名奇妙。&ldo;那位老大夫將夫人給喚醒了,還贈了一瓶醒神藥。老奴剛剛讓夫人又聞了聞醒甚藥,可惜這次並無作用。&rdo;
吳婆子想著孫老大夫嫻熟地扎針手勢,也想再請孫大夫來為汪氏看一看,奈何根本不知對方的姓名與住址。
然而,吳婆子說到此處是不自然地頓了頓,她有些不知要怎麼對梁知縣提起汪氏的噩夢狀態。&ldo;有一件事可能是老奴聽岔了。老奴察覺夫人的情況有異是隱約聽到夫人的囈語聲,人做夢說得話不一定都能聽清,老奴斷斷續續地就聽明白幾句……&rdo;
梁知縣見吳婆子竟然吞吞吐吐起來,當下他是真的有些惱怒。&ldo;吳婆子,這都什麼時候了!把你聽到的話全都說出來!&rdo;
吳婆子不確定梁知縣聽了這話會否更加惱怒,而她也有些不信汪氏是夢中吐真言。&ldo;夫人唸叨著&l;爹,我沒有殺你。不,殺了你,那是你死有餘辜!&r;&rdo;
汪氏的親生父親活得好好的,偶而還會到梁府打秋風,全都被汪氏不鹹不淡地懟回去了。梁知縣的父親早在汪氏進門前就過世多年,而還有一個人汪氏曾也叫過爹,那就是五年前過世的俞老頭。
俞老頭的身體不佳,俞長青的身體也不好,才有了汪氏獨當一面經營印書鋪子。可以說此事在府城裡是人盡皆知。當俞老頭過世的訊息傳了出來,誰都沒有懷疑他死得蹊蹺,但如果依照汪氏的夢中之言來推論,難道說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吳婆子想到的事情,梁知縣又豈會猜不到,但他下意識地就想否定這一點。
從與汪氏相識的那一天起,梁知縣就覺得兩人並非庸俗地因為男愛色女喜勢而走到一起,兩人都相互坦誠過從前。
他說起過已故的原配妻子,那是恩師的女兒。原配妻子與他相伴十年,從前兩人也有過一個兒子,夫妻要面對的最大傷痛是是孩子半途夭折,原配妻子也因此傷心過度而亡。
汪氏也說過自小家中的重男輕女到了何種不公的程度,嫁到俞家後不得不以毫無經商經驗的女子身份撐起印書鋪子。
俞家父子纏綿病榻受不得勞累,又是照顧公爹又是照顧前夫,更要應對一門心思只為弟弟求財錢的孃家,她不敢有半絲紕漏就怕一步踏錯將自己陷入困頓的生活窘迫中。汪氏也曾直言這一切都是在遇到梁知縣才有了變化,她終於不是孤苦無依的一個人了。
梁知縣一直認為他們兩人是傷心人遇傷心人,彼此攙扶著能走過餘生,可是汪氏今夜的囈語彷彿要揭開一個掩埋至深亦是會毀了他們夫妻的秘密。
梁知縣語氣嚴厲地警告了吳婆子,他不希望傳出任何不利於汪氏的流言。&ldo;吳婆子不許對任何人提起此事!夢都是反的,夢話更是無稽之談,夫人定是重回舊地才想起了過去。雖然我們都覺得夫人對俞家的那些人早已仁至義盡,但以夫人的仁善恐怕還心有愧疚,她總是希望身邊的人都能活得安樂健康。&rdo;
儘管梁知縣能警告吳婆子卻對仍舊昏迷不醒的汪氏束手無策,在焦急等到其他大夫到來時,就讓吳婆子先把那瓶醒神藥拿過來想要再讓汪氏試一試。
然而,梁知縣開啟了瓶子細細一聞就狐疑地皺起眉頭。他的嗅覺特別敏銳,而這十幾年的官也不是白做的,這瓶藥裡面似是有一縷會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氣味。
汪氏不知梁知縣與吳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