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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短星昴，以正仲冬。

這個冬天非常冷。十一月，成都知府亡故。朝廷緊急下令暫停一切交子發行事宜。

第72章

一入成都府, 肅殺之氣便撲面而來。

街上的店鋪生意清冷了幾分，多了不少巡街計程車兵，經過道觀與寺廟之側不時傳出往生經文。

月枕石奔向青羊宮, 道觀前街不見以往的門庭若市，匆匆跑入主殿的一路沒見到一位道士, 卻被主殿大門上風乾的腥紅血痕刺到了眼睛。

&ldo;月小友, 你來了。&rdo;主殿裡端坐在蒲團上的並非青觀主，而是玉局觀的唐觀主，&ldo;你遲了一步, 半個月前，青觀主與一眾道友已經下葬了。&rdo;

月枕石手裡的行囊掉落在地，&ldo;究竟都發生了什麼?&rdo;

唐觀主臉上不復昔日祥和的笑容，眉宇之間難掩悲愁, &ldo;半個多月前死了很多人。官員、百姓、道士、和尚, 我都不知該哪裡說起才好。&rdo;

一個半月前, 成都府試行交子，多為大面值交子。使用交子去制定地點兌換金銀鐵錢，不曾想大半月有餘爆發出了假交子泛濫。

假交子兌換走了大筆錢財，而那些使用假交子的商人一時間儘是消失無蹤。後來追查交子為何能被造假，需知製作與發行過程中有重重關卡，怎麼能被輕易作假。

&ldo;你應該還記得柏夫子的孫女曾有一日腹痛不止, 以使君子入藥助她排出了腹中蛔蟲。後來追溯, 幕後黑手從那一刻起就已經入城, 他們先是以蛔蟲實驗, 後以蠱術控制了大商行與交子刊印相關人士。

此番身負推行交子重任的一些官員被收買，而如前任知府意志堅定就引得對方殺心，終是在重重佈局下釀成一樁大禍。&rdo;

交子案爆發，正如此前朱大富所顧忌的那樣，整個府城都受到了影響，而幾大商行的主事者意圖與官府一起控住局面卻遭遇邪士加害。這些邪士不是大宋人，顯然是計劃幹完一票大的就走，下手狠辣無情。

唐觀主引著月枕石走向偏放置殿牌位的祭臺前，&ldo;事發之後，青觀主找出了師門禁書，以玉石俱焚之態與邪士相鬥。這些道友都是以身殉道，還有府城裡其他的道士與和尚，但凡有一分通靈天資者皆是盡己所能。可笑老道我是天生朽木才苟活了下來。&rdo;

月枕石看著牌位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只覺頭暈，&ldo;青羊宮難道未剩一人嗎?&rdo;

&ldo;當然有倖存者，他們出門做法事了。如今周銘誠主事，老道是過來幫忙看門的。&rdo;唐觀主說的周銘誠就是當年吆喝賣磨鏡藥的少年道士。

月枕石與聽到是周銘誠主事，便知青觀主用意，他將生的希望都留給了小輩，野火燒不盡，總有一日春風吹又生。

唐觀主說到法事兩字就抿了抿唇，終是一鼓作氣開口，&ldo;法事是為柏家與朱家做的。朱家因為掌管蜀興商行，朱大富未能倖免，而柏夫子一家也慘遭牽連，只有朱睿一人活了下來。&rdo;

月枕石不由踉蹌後退兩步，過了很久才找回聲音問，&ldo;胡老與展昭呢?&rdo;

唐觀主搖了搖頭，&ldo;胡老在戰鬥中去了，展昭之前就被派走調查可疑人物，正是帶著證據趕往汴京才能及時止損。朝廷已經控制住了那些勾結邪士的官員，將會把餘黨一一剷除。&rdo;

&ldo;是嗎?&rdo;月枕石定定地看著那些牌位，即便是所有亂象都伏誅，但逝去的已經再也回不來了。&ldo;我呢?我還能做些什麼。&rdo;

唐觀主答非所問地說，&ldo;月小友不如先去一趟朱府，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