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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回答,晴川伏身一頭扎入濃霧當中。花嫻想揪沒能揪住,暗道:笨蛋,妖族召出的煙霧都有毒性,你這麼冒冒失失就往裡闖,不被毒翻才怪!怨靈本來是死的,毒藥自然對它們不起作用,最多遮蔽一下眼目。她卻不知道刺客本就是使毒的行家,晴川對妖霧並不放在心上。
花嫻目不轉睛盯住濃霧,全神戒備。忽聽左側巖牆上“叮”的一聲輕響,一隻怨靈頭下腳上倒栽下來。她不禁心中讚歎:這傢伙身手倒是敏捷。
就這閃眼工夫,前面幾下怒吼,白刃相交,瞬息之間拳來腳往,也不知究竟拆了幾招。三人盒菏菏悶響,逐漸沒了聲息,想是已被撂倒。花嫻暗暗焦急,不曉得死的人裡頭,有沒有刺客在內。
她正猶豫,腥風撲面,渦兩隻黑黢黢的手臂,蜷爪疾伸,抓她雙肩。花嫻立時將刀橫過,預備還手。隱約聽到一聲低喝,肩上雙手齊腕而斷,化為膿血。就看到晴川身影穿霧衝出,匕首插在一人胸口,朝右疾奔數步,將它推至壁上。身後兩隻怨靈左右夾攻。他身軀側轉,把那人拉過,遮在身前。妖物尚數下,軟倒於地。刺客朝上縱躍,借兩人爭搶食物的空隙,刀尖插入一人頭頂,將另一人踢翻在地。
晴川自左至右轉個來回,周遭清出場地。花嫻略略鬆口氣,那些怪物數目銳減,大多都已被分屍而食。荒野之上,放眼望去,仍見零零星星有些影子尚在爭鬥。剩下來的兇靈,外貌已頗具人形,不像先前如鬼似魅的飄忽不定。
刺客走過來,指著那團火光,說道:“這點亮保不了多久,我身上再沒火石了。要是沒有火光,我不是它們的對手。”
正說著話,風一吹,火頭晃得兩晃,黑暗中一點明光更加微弱。
晴川心道:可惜陪在身邊的不是雪舞,而是花嫻。不知雪舞在哪裡,在做什麼呢?
風水崖地勢陡峭,道路蜿蜒崎嶇。說它風水,實際上有風無水。這一座孤峰,像根倒插入雲的釘子,四面都是天塹。風自山林穿過,如同鬼魅哭號,十分淒涼。它從山頂至山腳,方圓十里,不屬四部管轄。狼圖騰谷立有規矩,若非長老會傳召,無論首領或是平民,妖族都禁止涉足此地。
愈向高走,山路愈見逼仄,一面是山,一面是萬丈峭壁,稍有差池,不免葬身谷底。一列縱隊,沿路放韁徐徐行進。佇列前方,兩名妖族傳令小兵高舉藍色旗幟,旗上描著電紋,正是霞雲雷部部眾。那兩名開路戰士一馬當先,走在前頭。時值山麓正濃,只聽白露中有人臨風和歌。歌聲悠揚悅耳,曲韻平和中正,頗有一番野趣。
他們兩人對視片刻,都覺得有些奇怪。要說在路上碰到風部、火部、水部的族人,那倒不稀奇。甚至就此爭執打鬥起來,也是早有準備。但前頭渦這人分明就是孤身一個。風水崖明令禁止閒雜人等出入,他一個人究竟是何方鑽出的神聖?攔在別人必經之路上又是什麼意思?
兩人不約而同抽出兵刃,一面戒備,一面小心翼翼靠近。走得兩步,腳下踢到一樣東西,俯身看時,是個妖族。這人身著紅衣,衣領上繡有黃邊,顯然是日留火部部屬。他身上冰冷,早已死去多時,全身上下不見傷痕,惟獨唇邊沾有血跡。二人大驚,再望前進,道上橫七豎八都是屍體。那歌聲剎然而止。
其中一人向同伴遞個眼色,悄悄說道:“你先去通知少主,我守在這裡。”
那人放心不下,向他急道:“事情古怪,可要小心。”
話音未落,霧裡猛地甩出一根絲線。銀光閃閃,報信那人口裡發腥,繼而劇痛,身軀直直跳起,撞向牆壁。另一人擺刀喝道:“你是什麼人!”
那人並不答言,只冷笑一聲,將絲線回扯,這才看清原來是根釣魚的釣鉤,銀鉤簌忽而沒。方才中了暗算的妖族撞得頭破血流,慢慢滑坐在地。他的同伴顧不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