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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鳳雅眼底帶著滿意的微笑,面上卻是無比惋惜,揮手做了個手勢:“送走吧!”
嚴鳳雅送走了梁慶,心頭越發不安,在包紮了頭上傷口之後,不知不覺便轉到了廂房門口。他揮開了門口的衙役,吩咐他們遠遠退下去,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江小樓正在喝藥,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眸晶亮亮的,如水一般溫潤。
“江小姐身體可好些了?”嚴鳳雅笑著問道。
江小樓閒閒地將藥碗放在桌子上:“不過苟延殘喘罷了,拖一天是一天。”
“哎,話不能這樣說,紫衣侯可是真心喜歡小姐你,將來說不準有大造化。”嚴鳳雅微笑著,帶了三分試探。
江小樓笑而不語,並不接茬。
嚴鳳雅終究沒能忍住,看著她道:“梁大人已經去養病了。”
只是這一句話,沒有旁的,江小樓這樣的聰明人一定會懂。
果然,江小樓淡淡笑了,話音不帶絲毫情緒:“梁大人殫精竭慮,辛勞多年,好好養病也是應該的。”
居然沒有喜悅之色?嚴鳳雅微微頓了下,才道:“從今往後,這京兆尹府衙就會由我暫代大人的職務。”
換言之,江小樓是繼續回到監獄,還是在這裡軟禁治病,一切都由他來決定。
江小樓笑意漸濃,嚴鳳雅試圖透過她的一舉一動,揣摩她的心思。
心狠手辣,言行謹慎,狡詐過人,嚴鳳雅不愧是梁慶的學生。
人的心總是無底洞,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江小樓不過三言兩語,嚴鳳雅就動了心,起了意。
從少尹到真正的京兆尹,常人要花費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時間,如今大好機會在手,什麼提拔之恩、同僚之情,全都拋諸腦後。
想到這裡,她十分溫柔地道:“我之前便和錦繡錢莊說好,只要有人可以憑我親筆書信前去,便可以提取五千兩銀票。”
這些錢,事實上屬於她自己,是將國色天香樓的所有禮物變賣折現所得。
在關鍵時刻這筆錢財就是魚餌,極為有效。
現在是五千兩,很快全部的資產就到手了!嚴鳳雅頓時大喜:“我立刻吩咐人給你送紙筆來。”片刻後察覺到自己的急切,輕輕咳嗽一聲,沉下臉來,道:“既然江小姐肯交出江家謀逆之資,我自然不會牽累你,這罪名,我會盡可能替你開釋。”
錢是給你了,可有沒有命花就難說了。江小樓心頭冷笑不已,面上卻溫柔可人:“那就多謝大人了。”
嚴鳳雅達到目的,轉身便要離去,卻突然聽見身後江小樓聲音婉轉地道:“大人,小樓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嚴鳳雅剛剛得遂心願,心情大好,聽到這話不由轉過頭來,擺出一張端正的臉:“小姐如果想要讓我立刻放了你,恐怕不行,紫衣侯已經關照過,十日之期不到,不可放人。”
十日之期?現在已經是第九日,還差一日,就是她和紫衣侯約定好的日子。
十日一過,她還無法脫身,他會取走她的性命。
江小樓輕輕一笑,道:“大人志得意滿,春風得意,小樓本不該潑這盆涼水,只不過,梁大人秉公辦事,嚴刑峻法,這些年真是得罪了不少人,大人不該就這樣放他離去,一路去癘所的路,真是太遠、太遠了。”
嚴鳳雅唇邊的笑容一頓,仔仔細細地盯著江小樓,像是她的臉上開出了鮮花來。
江小樓神色從容,滿面溫柔:“大人,應該多派人前去保護梁大人才是,萬一路上發生了意外,可是大人你的過錯。”
癘所位於京城郊外的深山,來去不過一天的功夫,算不得太遠,江小樓為什麼要這樣說?
嚴鳳雅正充滿疑惑,卻又聽見她嘆息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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