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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的大型荷包,取出一疊兩京寶泉局所開的官票,還有一些民間錢莊的莊票,面額有大有小,底部還盛有一些金葉子與碎銀。
“我送給你。”女郎按住他的手,使他有觸電的感覺:“這是我對京都來的貴人,奉上的些許敬意,我這個東道主是很好客的。”
“哦!萍水相逢……”他臉一紅,迴避女郎綿綿的動人目光。
“相見也是有緣,是嗎?”女郎落落大方,收回手向朝奉打手勢:“我姓郎,小名秀英,名字很俗,是不是?”
“不會不會,小姐本來就清麗秀氣呀!”他不再拘束,笑容可親:“小生姓秋,秋天的秋,名山,草字五嶽。郎小姐是貴府人氏?”
“廬州世家。”郎秀英接過加盒的鎮紙,並不遞給他,也沒付款,蓮步輕移向外走:“我的家在城西北的金斗河旁。秋公子來本城有何貴幹?”
“南下游學,途經貴地。”他並肩走了個並排:“府學下月初旬,有位來自南京的名教諭趙夫子。我不想錯過他名震兩京的所謂經世之學,尤其是他有關考場策略論,被天下士子奉為考則必中的經典呢!”
那時,讀書入已經沒有幾個肯苦讀經書,沒有人肯窮研經世之學,窮經死記已經不時興了。坊間大量印行某些權威人士的考場策略書籍,也就是今世所販賣的參考書,以及考前猜題這一類速成小冊子,天下各地每一土子人手一冊,蔚成風氣。學舍與書院的教授教諭,也拼命教這種重點速成節略,風氣之壞,無以復加。
“好啊!算起來你該有半月逗留。”郎秀英欣然雀躍:“這期間,我做你的導遊,歡迎嗎?”
“小生受寵若驚,只是不敢褻瀆……”
“你不是書呆子吧?”郎秀英在行人眾多的大街上,肆元忌憚的緊傍著他緩步向東關走:“我替你引見我的親友,以後的遊覽活動,由我安排好不好?我會是一個受歡迎的好向導。”
“小生人地生疏,求之不得呢,謝謝郎小姐!”
“我叫秀英。”郎小姐白了他一眼,神情嫵媚極為動人情慾。
“我……”
“我叫你五嶽,不見怪吧?”
豈只是不見怪?而且合乎禮數。同輩之間,稱名道姓是很不禮貌的事,必須稱字,除非對方末成年(廿歲成年方可取字),這與粗豪的江湖朋友有異。
“小姐……”
“嗯?”郎秀英不但又白了他一眼,而且大方的碰碰他的手膀。
“秀英,真的謝謝你。”他毫不困難的輕喚對方的芳名:“我一定是碰上了貴人,在遙遠的江左,遇上了聰明美麗的異性朋友,我好高興。”
“我也是,五嶽。”郎秀英的明眸,湧起異樣的神采:“我知道那一家的灑樓口味佳,今天我作東,算是替你接風,嚐嚐本地的佳看。”
兩人談談說說,郎有意妾有情,一個有意一個有心,當然情投意合把距離拉近,緊得難捨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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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禹秋田抵達廬州府的前一天,鳳陽至徐州的南北大官道上,旅客絡繹於途。這是交通最繁忙的大官道,是徐州至南京的主要交通路線。
一個騎士穿得相當襤褸,僕僕風塵南下,遮陽帽戴得低低的,但從帽簷口可以看到鼻孔以下部位,清楚的可以看出八字鬍的特徵,黑褐色並不健康的臉頰,以及失血冷灰幹皺的嘴唇,身材瘦小,正是那種長期營養不良,吃苦耐勞省吃儉用小商販的代表性小人物,走到何處都引不起任何人注意的販夫走卒。
前面裡餘,十餘匹健馬也緩緩南下,男的英俊或粗豪剽悍,女的美麗且剛健兼婀娜,一看便知是遨遊天下的女英雌,因為不論男女都佩了殺人傢伙,意氣飛揚不可一世。
十餘匹健馬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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