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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桑晚叫出大黑的名字那瞬間, 蛇尾男人的纏繞著她腳踝的蛇尾猛然用力, 桑晚有些吃痛地擰起眉毛,她倒吸一口冷氣卻還未來得及說什麼, 大黑就已經連忙驚慌失措地鬆開了蛇尾。
他怔怔地垂下眼睛, 猩紅的赤瞳被額前的碎發擋住看不清情緒, 結結巴巴地開口:「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這麼多年不見,大黑說話怎麼還是這麼不利索……不對,現在的重點應該是大黑肯定生她的氣了?!
畢竟當年桑晚被薊蒼直接帶走,離別如此倉促急遽,桑晚甚至都沒來得及給大黑說一聲,在大黑眼裡她就是不告而別,而大黑也肯定以為是桑晚欺騙了他。
桑晚正思索著怎麼開口和大黑解釋,卻見大黑像是害怕無意再弄疼她那般,蛇尾尖猶豫了許久,還是忍不住摩挲遊動過來,小心翼翼地纏上了她的腳踝。
腳踝傳來蛇鱗冰涼的觸感,桑晚的身軀忍不住微不可見地輕輕顫抖起來,不是因為她害怕大黑,而是她天性畏懼蛇類的老毛病又犯了。
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把當年她被迫不告而別的事情解釋清楚,桑晚有些心虛地吶吶開口:「大黑啊,當年那個事情你聽我解釋……」
然而她頓了頓,一時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如此荒謬的緣由,大黑真的會相信她嗎?恐怕大黑這些年來一直都很怨恨厭棄她將他拋棄的往事吧?恐怕大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般相信她了……
空氣陷入沉寂,大黑見桑晚久久地不說話,他終於忍不住抬起頭來,赤色的豎瞳浸滿疑惑和迷茫,磕磕絆絆地質問道,語氣卻是委屈至極:「……我、我哪裡不乖……晚晚,為什麼,不要我了……」
桑晚怔了怔,有些不明白大黑究竟在說什麼,迷惘地攤開手:「大黑為什麼要這樣說你自己?我當年離開是被薊蒼直接帶走,和你乖不乖沒有關係。」
纏繞著桑晚的黑色蛇尾尖微微發抖,桑晚聽見大黑悶悶的聲音傳來:「晚晚說,只要我乖,很快就回來。」
桑晚過了很久,總算是在大黑顛三倒四的話語中,猛然回憶起了那一天她隨口說的那句話。
那時候的大黑因為蛻皮期化為了巨蟒原型,眼瞼處蒙了一層厚厚的蛇蛻,無法視物,失明的他焦躁不安,總是在地洞的罅隙旯旮到處慌急地尋覓桑晚的蹤跡。
那一日桑晚為了安撫恐慌焦慮的大黑,隨口捻了一句胡話:「大黑乖,我和薊蒼過去實驗一下他的翅膀能不能恢復飛行,很快就回來。」
可是她再也沒有回來。
被拋下的大黑失明的時候日日夜夜都只能在坑底著急無措地尋覓桑晚的蹤跡,那個時候的他迷茫而無措,他想不明白桑晚為什麼不要自己了。
可他別無辦法,只能像條被主人拋棄,無家可歸的流浪狗般躲在黑暗的角落裡,蜷縮成一團嗚咽著低低哭泣。
不見天日的萬蛇坑底無法辨別白晝黑夜,他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只記得雙眼紅腫再也哭不出任何眼淚的時候,他突然回想起桑晚時常站在暗河岸邊久久發呆。
桑晚總是一副躍躍欲試卻又不敢輕易嘗試的模樣,而走投無路的大黑,只能跳進了期間暗流湧動,遍佈著無數漩渦湍流的暗河。
儘管蛇類天生會游泳,大黑也是九死一生才從那條水道無數,蜿蜒曲折的暗河裡活了下來,但讓大黑覺得絕望的是,外面有著陽光的全新世界卻並無桑晚的任何蹤跡。
然而這麼多年以來,大黑從未放棄過尋找桑晚。
在萬蛇窟裡成長的他心智淳樸善良,在外面的花花世界,不知道究竟被有心計的獸人加以利用,欺騙和設計了多少次,他的心智不僅變得愈發成熟冷靜,手段也變得愈發的毒辣殘忍。
這些年以來他成為了被獸人們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