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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裡爾沒好意思再說一遍,平日裡素來冷肅沉靜的他唇角卻微微挑起一個清淺的弧度,語氣少見的帶了調侃:「今天都和你在這裡聊得這麼晚了,就不去城牆那邊了。如果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他們會用傳音石或者派人來通知我過去的。」
桑晚這才下意識地抬眸望向長廊之外的天空,不知從什麼時候,午後的萬裡碧空如洗,已經變成了寒浸十分的明月,長廊的夜燈亮起縞素的光芒,晚風徐徐,簾卷玉波流。
桑晚頓時有些社死,尷尬地垂下眼睛。
……她怎麼能夠嘴皮子不停的,話癆到可以從午後說到傍晚?
芬裡爾彷彿看出了她的窘迫,琥珀色的眸底閃過一絲笑意:「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芬裡爾這種人,大概一輩子都是不會說好聽情話的人。他最深沉的愛意,永遠都是她想要什麼,就捧到她的眼前來。
只是她願意垂眸多看幾眼,俯拾皆是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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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酒館的一間擁擠房間,晦暗的煤油燈下,幾隻彪形獸人大漢卻湊攏一堆,連語氣都詭異地小聲小氣。
「大哥,你真的決定要幹這一票?」一隻體型魁梧的獸人卻滿臉忐忑,不安地低聲問道。
被擁圍在中間,滿臉猙獰傷疤,看起來戾氣也最為強橫的獸人撇了撇嘴:「當然。老五不是說他當日用觀測魔法,看清楚了那是個黑頭髮黑眼睛的人類女人?」
「人類,女性,黑髮烏眸,植物系與治癒系雙系異能。」身側被喚作老五的獸人沉吟道:「每一條都中了,絕無可能認錯。」
可最初的那隻獸人還是滿臉心虛:「可當時德維特君王甚至不顧自己的安危也要跳進獸潮救她,如今又把她帶進了重兵把守的城主府安置。德維特君王如此看重她,如果我們想要對她動手,我們這些雜魚碎蝦迎上憤怒的君王,那還不死得脆脆的。」
「富貴險中求,亂世好發財。」顯然這一眾僱傭兵頭子的大哥直接發話了。
「這段時間獸潮攻城總會有混亂的時候,德維特君王不可能時時守在她的身邊,兄弟們,等幹完這一票,從此以後我們就能金盆洗手,歸鄉養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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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的期限還未過去,黑壓壓的獸潮仍舊不停歇地湧動而來,魔獸侵城還未結束,芬裡爾總是早出晚歸的。
桑晚也沒閒著,畢竟她有著治癒系異能也不能白吃飯,好說歹說才央求著芬裡爾同意她也去城牆鎮守的區域,充當後勤人員的治療。
「謝謝,真是太感謝桑小姐了。」一隻手臂被魔獸毒液侵蝕的獸人感激地起身,一邊道謝一邊離開,身後受傷的獸人們拍成了長隊等待著治療。
桑晚披裹著斗篷坐在一個貨櫃上面,身側是抱著小熊乖乖坐在一旁的紫珏,和揣著手手同樣乖巧蹲在一側的四月。
四月身為桑晚的跟屁兔,自然是寸步不離地跟著桑晚,而桑晚覺得把紫珏一隻孤寡老狐丟在城主府裡可憐,也順帶著把他揣上了。
眼見連十日之期愈近已經到了尾聲,魔獸們攻城的形勢也越來越猛烈,芬裡爾這幾天忙得都沒閉眼過,而守城的獸人們傷亡的情況也越發慘重。
桑晚不是沒有想過瞞著芬裡爾悄悄混在守衛軍裡出戰,但她稀罕的治癒系遠遠要比她這個領主級別去戰鬥的價值大出許多,可如今看著諸多守衛軍們觸目驚心的慘況,桑晚有些坐不住了,她的目光略過生了瘋病的紫珏,她只能攛掇著四月去戰況慘烈的區域幫幫忙。
「你去前線看能不能運用空間跳躍的異能救下幾隻獸人,不過盡力而為,一定要注意安全。」桑晚囑託道。
四月略有些不高興,倒不是他貪生怕死,只是他不想和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