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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莫要提什麼十八釵了;當年玄武湖慘劇實在太駭人。”三夫人仰脖喝了半盞茶,才慢慢鎮定下來;淒涼一笑,道:“當年顏家大小姐若不是因這個虛名得罪了賢妃娘娘,怎麼會慘死湖中?連襄陽侯府家的小姐也受了牽連,冤死湖中。”
三老爺沉默不言;玄武湖畫舫神奇沉沒;兩家女兒淹死,這件事瞞得了平民百姓,但是瞞不過他們這些勳貴;宮裡宮外的傳言、之後顏老爺子瘋狂反撲板倒楊閣老;甚至連帶著顏家的親家魏家離奇衰落,慢慢也有了蛛絲馬跡,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誰家沒有秘密?誰家的秘密能一直長埋地下?就連皇上對先皇后的苦心也慢慢浮出水面……。
三老爺夫婦心有靈犀,相視一眼,一齊點頭道:“就是她了。”
“可是,顏家未必肯鬆口將九小姐許給咱們,畢竟,潮哥兒和國公爵位遠著呢。”三老爺苦笑道:“而且從顏家以前的婚事來看,他們比較傾向於和書香門第聯姻,咱們是勳貴世家,幾代人都是武將。”
“話雖如此,可是也有例外。”三夫人道:“顏五爺的繼室是襄陽侯府旁支的嫡女、還有那個兼祧一房的莫夫人,是淮南伯府小姐。”
三老爺搖頭道:“顏家當時看重楊氏做繼室,不是因為她出身襄陽侯府,而是因為她祖父和父親都是憑自己本事考科舉,正兒八經的兩榜進士;再說那個莫氏,以前不過是個姨娘,倘若那時顏五爺預知淮南伯會起復,那裡會沾染這個大麻煩。”
被丈夫這麼冷靜一分析,三夫人有些氣餒,靠在黃花梨圈椅上,茶飯不思。
徐汐乖巧道:“母親莫要生氣,此事當從長計議,橫豎那九小姐才十一呢。”
三夫人氣笑了,道:“可你哥哥已經二十了,人家小姑娘可不能等。”
徐汐立刻道:“不是還有漩哥兒嗎?他與九小姐年齡倒是相當。”
三夫人笑著拍了拍徐汐的手,道:“顏家捂住這個九小姐輕易不讓見人,擺明是以後要做長子或者當家媳婦的,不是母親說喪氣話,這門親事是極不般配的。”
徐汐但笑不語,殷勤給父母佈菜勸食,內心卻暗道:明地裡不行,暗地裡算計不就成了嘛……。
魏國公府揚州的別院在瘦西湖二十四橋的西面,景緻是極好的,此時夜深了,一彎新月如鉤,站在樓臺之上,隱隱約約就能瞧見遠處二十四橋籠罩在柳絲煙雨中。
可是魏國公府三老爺夫婦無心賞景,他們焦急等待著夜訪未歸的長子徐潮。
“四少爺來了。”僕人低聲通報道。
“父親、母親。”頭戴黑色飄飄巾、身穿半舊寶藍色道袍的徐潮登上樓臺,身上還殘留著酒氣和脂粉香。
三老爺上身一挺,忙問道:“許承曜那小子怎麼說的?”
徐潮回道:“嘴緊的像蚌殼似的,兒子撬不開,有負父母重託,甚是慚愧。”
三夫人心疼長子,遞過一盞醒酒湯,維護說道:“你莫要怪罪潮哥兒,他已經盡力了。那永定侯府三小子打小就是個難纏的主,永定侯和侯夫人那樣縱容的養著,居然還沒把他養殘,如今許三爺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永定侯的嫡長子十七八歲都還沒封為世子,看來這爵位遲早要落到許三爺手裡了。”
“當年老永定侯接連娶了三位妻子,個個都沒有生育,而且早早的去了,老侯爺落下克妻的名聲,膝下只有兩個妾侍所出的庶子,萬般無奈之下,才請封庶長子許承昆為永定侯世子。誰知老永定侯枯木逢春,第四任小妻子產下了唯一的嫡子許承曜。”三老爺靠在包裹著溫暖熊皮的圈椅椅背上,說:
“這三小子是遺腹子,他生下來時,許承昆已經繼承了爵位,木已成舟,許承曜若不成器,他還能把爵位傳給自己的嫡子,可如今許承曜聖眷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