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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何歡回西跨院與何靖打過招呼,換了衣裳,淨了手,徑直去西廂敲門。她一連敲了數十下,陶氏才憤憤地開啟房門,怒道:“你想怎麼樣!”她右手扶著門框,擋住門口,不讓何歡入屋。
何歡側身從陶氏的左手邊入屋,不顧陶氏眼中的錯愕。挑了一把舒服的椅子坐下。這倒不是她裝模作樣,或者意圖激怒陶氏,而是她真的累了,她不想委屈自己。
曹氏見她神清氣爽,而自己穿著皺巴巴的中衣,蓬頭垢面,心中更是不忿,沉著臉說:“請你出去,我們無話可說?”
“大伯母,你就不想知道。大伯父為何被押上公堂?”
陶氏怔了一下。冷著臉說:“這事有什麼可說的。我身體不適,想休息了。”
“大伯母,我不信你從沒有想過,如果大伯父沒有被官差押上公堂。如果他的病情沒有惡化,現在的你是什麼光景?”
“你到底想說什麼!”陶氏的聲音夾雜著哭腔。這些年,她一直在想,如果丈夫還活著,她會不會過得如此淒涼。雖說丈夫身體不好,但好歹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就算他終日纏綿病榻,也是一個可以與她說話的人。她“嘭”一聲摔上房門,在門邊的椅子上坐下。悄然抹去眼角的淚光。
何歡輕嘆一口氣,低聲說:“大伯母,你真的不想深究,大伯父為何會背上走私的罪名?”
陶氏也想替丈夫洗清走私的罪名,但還是梗著脖子說:“是林捕頭為了交差。冤枉你大伯父……”
“林捕頭只是一名捕快,如果沒有上一任縣令胡大人的牌票,他怎麼可能上門抓人?”
“胡大人也不是什麼好人,不然朝廷怎麼會專程派人來調查?定然是他吞了銀子就悄悄躲起來逍遙快活。”陶氏哼哼唧唧,臉上憤懣之色愈重。
何歡聽她這麼說,不由地愣了一下。她隱約聽說,前任縣令胡大人與呂縣令交接完,在回京的途中失蹤了。她當時正糾結於是否用自己的一輩子換林家的平安,沒怎麼注意這件事。現在想想,胡縣令的失蹤也頗為蹊蹺。
陶氏見何歡不說話,哼哼道:“總之,是衙門的人害死你大伯父……”
“大伯母,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真有人走私,大伯父只是替罪羔羊……”
“總之,是衙門的人害死你大伯父。”
“啪!”何歡一掌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身,怒道:“你以為你念著大伯父,恨著林捕頭,就對得起大伯父了嗎?你這樣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我不信,你從來沒想過,為何獨獨大伯父被押上公堂!為何大伯父的病情會突然急轉直下,吐血身亡!”
“你,你胡說八道,我不會信你的話!”陶氏臉色刷白。何歡的話彷彿一下挑開了她心中的膿包,逼著她面對某些她不想面對的事。
“我胡說八道?就連曹姨娘都不忿姨奶奶把賺錢的鋪子給了三叔父一家,大伯母真的什麼都沒想過?”
“你,你大伯父說過,百行孝為先……”
“好一個百行孝為先!因為一個‘孝’字,你就讓自己的丈夫死得不明不白嗎?你根本不配為人妻子!”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不要在這裡妄言!”陶氏的臉色由白轉青。
何歡突然間想到何靖先前對她說,張嬸向張伯提及“一本萬利的事”。除了搶劫,還有什麼比走私更加一本萬利的事?
何歡端詳陶氏的臉色,忽然間笑了起來。“所以大伯父是知道的,你也是知道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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