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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不過母親與姐姐都是這樣叫,他便知道不會出錯,只是他不太懂而已。
氣氛融洽了很多。
飯未吃完,就聽到院子裡鐵門軲轆軸吱呀一聲,纏枝鐵門開了,汽車駛進來。
白雲歸臉色微落。
慕容畫樓知道是白雲展回來了,怕白雲歸此刻發火,讓客人尷尬。她忙起身,道:“是五弟回來了吧?我去瞧瞧……”不等白雲歸答應,步履輕盈離開了餐桌。
走得急,衣袂微揚。
門外傳來白雲展憤怒的吼聲。
慕容畫樓低聲說了句什麼,白雲展才漸漸平息。
白雲展隨著慕容畫樓進屋,兩鬢風塵僕僕。他瞧見慕容太太,含笑道,“親家太太來了?今日到的嗎?”
這白家五少,慕容太太只是半年前去給慕容畫樓送生辰禮,宴席上見過一次。大半年未見,他依舊這般清瘦,渾身透著風流不羈,態度溫和。她笑了笑:“今日才到,五少爺”
傭人添了一副碗著,白雲展坐在白雲靈身邊。
白雲歸雖然沒有看他一眼,神色也未見惱怒。
飯畢,他們幾個人陪慕容太太坐著閒聊。慕容畫樓尋了個藉口出去,跟李副官在簷下說話。
“……大概是兩件事。一個五少爺留學德國時的同學,叫彭補之,彭家第五子,杭州人,家裡做棉紗生意。彭家從日本引進了新的裝置,生意極好,是杭州紗業的龍頭。江浙督軍袁華渠的妻弟也是杭州人,看上了紗業這塊,想從彭家手裡分利。可是彭家已經在市場成了氣候,袁的妻弟賠了不少錢,廠子被迫關了。他認為是彭家害他,便放出話,遲早要收拾彭家。兩個月前,彭家大少爺突然被綁架,彭家交了一大筆贖金,才將人弄回來。可是不知道怎麼了,回家後沒過幾天便痴痴傻傻的。彭大少是彭家年輕一輩的頂樑柱,彭家老爺子氣不過,便去警備廳報案了……夫人,您知道江浙警備廳查出來的綁匪是誰嗎?”
“彭補之?”慕容畫樓問道。
李爭鴻微愕:“您怎麼知道?”
“這還不簡單?既害死彭家的大少,同時栽贓給彭家五少,一舉滅了彭家兩個年輕有為子嗣,彭家不就慢慢垮下去嗎?”慕容畫樓道。
“您真聰慧……”李爭鴻讚歎,又道,“彭家是杭州鄉紳,發家較早。富不過三代,彭補之兄弟當中,大都是沉迷大煙、賭博、狎ji的紈絝公子,只有大少與彭補之較為出息……彭補之入獄後,彭老爺子也瞧出了對方的歹計。大少已經算廢人了,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五少,便四處託人,花了不少冤枉錢,賣了一半的廠子。彭家賣掉的廠子,被袁督軍的妻弟公開買了去。彭補之還是被判了監禁三十年的重刑彭家要翻案,不知道怎麼周折,託到我們家五少爺這裡……那日五少爺原本想跟督軍說這件事,可是督軍一回來就帶著兩個姨太太。五少爺心中怨恨,說督軍跟袁督軍一樣,官官相護,沉迷犬馬聲色。他賭氣,就想隻身去杭州,為彭五少斡旋”
慕容畫樓嘆了一口氣,淡淡道:“自古民不與官鬥這個彭家少了一份隱忍……回頭我跟督軍說說吧,聽聽督軍的意思。畢竟是五少爺的好朋友,能幫就幫一把。還有一件呢?”
“俞州日報的那個主筆,叫無言的,被人暗殺未遂,中了兩槍,現在在醫院裡”李爭鴻道,“五少爺最崇拜無言。無言最近的言論,很多都是針對督軍的,五少爺……他認為是督軍派人下的手……”
月色如銀裝,點綴官邸前的花壇,山茶開的正盛。雪色白寶珠、血色笑天紅、金色美人玉、粉色童子面,姿態妖嬈,為寒涼秋夜添了瀲灩。
瓊華遍地,似一層白霜,慕容畫樓手凍得有些僵,袖底寒透。
回到屋子,他們依舊坐著說話。
慕容畫樓也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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