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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自覺地縮了縮腳趾,小心翼翼地往門框邊挪了挪,「事情處理完啦?」
緣一點了點頭,「剩下的事情主公會在明天最後一次柱合會議中交代。」
我瞭然。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何況鬼舞辻無慘是苟了幾百年的禍害。
鬼舞辻無慘死在前半夜,按道理來說,鬼王死去,其他的鬼也會隨著他消逝,但是介於這個鬼太能苟,為了防止對方留下什麼後手,從群鬼之戰裡活下來的人幾乎都在頂著疲憊地毯式搜素。
一夜的地毯式搜素,再加上太陽出來了,所有人懸著的心也隨之鬆開,幾乎每個人都在歡呼,活下來的人彼此緊緊地相擁而泣。
持續了幾百年的人鬼戰爭終於結束了。
我又重新睡了過去,意識重新歸於混沌之前,我看到了緣一有些慌亂的表情。
我伸出手,摸摸他的臉頰,指尖觸及到了彷彿很久都沒有感受到的溫度。
「別怕,我只是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就好,不會有事的。」我告訴他。
我真的是太累了。
這副身體不是穢土轉生,沒有無限的查克拉,沒有不死之身,但這句身體是活著的,真真切切地活著的生命。
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然是七天之後,蝴蝶說,這七天,緣一每一天都在擔心我。
「緣一。」
「嗯。」
「那是歌的爸爸。」沒等我把問題問出來,緣一輕輕開口告訴我,「有很溫柔的感覺。」
黑夜裡燃燒的白色火焰,鬼王的持續不停息地燃燒的火焰裡歇斯底里的哀嚎。
我木了一下。
你管這叫溫柔?
地獄裡的鬼舞辻無慘會哭的。
「歌的爸爸,很思念歌。」緣一又說,「他很愛你。」
我屈起雙腿,膝蓋併攏,我垂下眼簾,輕輕告訴他,「我知道他很愛我,宇智波的愛很極端。」
因為愛,日後留下的近乎是詛咒纏身一樣的枷鎖。
「但是我並不討厭。」我輕輕彎起嘴角。
就是太過沉重。
緣一頓了頓,而後我感覺到熟悉的溫度慢慢地裹住了我的手。
「我也很愛你,歌。」緣一輕輕地握著我的手,「我的愛,不會沉重。」
我愣住了。
心裡沒有臆想中的那樣驚濤駭浪,我整個人都平靜得不得了。
「你要想好,宇智波的愛可是很極端的。」我輕輕告訴他。
「你也愛我。」緣一乾脆用雙手裹住了我的手,溫暖的、帶著薄薄的繭子的手把我的手包裹得嚴嚴實實。
「對,我也愛你。」
額頭輕輕地觸碰,他的鼻尖近在咫尺,紅色的眼瞳裡彷彿跳動著此間最暖的火,餘光裡的日輪耳飾在微微的風裡輕輕搖晃。
我輕輕地回應他,我大膽地回應他。
幾十年過去了,我終於可以坦誠地回應他人所給予我的愛。
鬼殺隊是因為鬼而誕生的滅鬼組織,在人鬼懸殊的局面下頑強地存在了幾百年,如今隨著鬼舞辻無慘的死去,這世界也就不再需要鬼殺隊的存在了。
如果鬼舞辻無慘是陰影的話,那麼鬼殺隊就應該是他的反面,是光。
世間的一切都是相互依附的存在,光與影,和平與戰爭。如今影子已經不復存在了,那麼鬼殺隊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產屋敷家從延續了幾百年的詛咒之中解放出來,聽蝴蝶說因為詛咒,主公的身體虧損得很嚴重,壽命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
我見過主公發病的樣子,那實在不是什麼好模樣,全身上下傳導感知的神經彷彿一瞬間脫離了身體的控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