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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不是行為,而是權衡利弊後作出的選擇……」
梁栩柏眯起桃花眼,喃喃將盛穗的話重複一遍,饒有興致道:「痛苦沒辦法讓人堅持,但是幸福可以。」
盛穗知道對方理解自己意思,彎眉笑起來:「是,就像人可以選擇幸福,有時候別人看來的痛苦,或許是為了將來幸福而做出的選擇。」
梁栩柏讚賞地拍手:「幸好盛老師志不心理醫生,不然我要被搶飯碗。」
「這不是我悟出來的,」盛穗笑容溫和,垂眸看向左手腕的紅線手鍊,目光柔和,
「剛才的話,是周時予教給我的。」
他說,沒有人的原生家庭是完美的,如果沒有家,那就自己建一個。
他說,沒有人結婚,是為了學會如何獨立。
他說,有時能被需要,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對親密關係的認知大多來自我丈夫,梁先生以後可以多和他聊聊。」
五分鐘過去,盛穗給周時予發的訊息仍舊沒回復,從手機螢幕中抬頭看人:
「您能帶我上頂層嗎,周時予可能在忙工作,沒看到我簡訊。」
「當然,」梁栩柏聞言笑了笑:「榮幸至極。」
兩人一路無言搭乘電梯,踩著柔軟地毯,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門口。
盛穗要抬手敲門時,身旁梁栩柏從口袋裡拿出房卡,修長指尖將卡片轉了圈。
「盛老師應該有感覺,這傢伙有時候不太惜命。」
在盛穗疑惑目光中,梁栩柏耐心給出解釋:「為了防止他猝死在裡面,我留了份房間門卡。」
說著他將卡片放進盛穗掌心,佯裝如釋重負地長出口氣:「不過既然你來了,之後人就交給你了。」
說完男人雙手插兜,揚著唇角懶懶哼起小調,很快消失在長廊拐角處。
盛穗孤身一人站在走廊盡頭的房門前,低頭將房卡插入卡槽,推門進屋。
不見縫隙的黑。
和她預想中燈光溫暖的酒店房間大相逕庭,眼前一片漆黑,連客廳半牆的落地窗都被遮光簾死死封住,不許外間世界的半絲光線侵入。
像是以房門地板的橫欄整為分水嶺,門外是光亮,再向裡一步就是無盡深淵。
盛穗在原地愣了愣,忽地有些不知所措。
梁栩柏說周時予連軸轉了幾天,今天才能睡覺,可他人在臥房睡覺,需要連客廳都遮光嗎。
心緒被昏暗環境無聲揪起,盛穗將行李放在玄關處,幾秒適應黑暗環境後走向臥房,小心翼翼推開門。
臥室同樣昏暗寂靜,好在還有亮起的電腦螢幕作為唯一光源,讓盛穗得以看清,此時床上側躺睡著的男人。
算起來,她有五天沒見到周時予了。
對她的闖入毫無察覺,男人全無防備地闔眼面朝盛穗,只是在夢中睡得並不踏實,英挺的眉緊皺著。
盛穗想,周時予這幾天一定又在熬夜,難怪不想讓她過來。
夾雜著不快的疼惜讓她輕手輕腳上前,半跪在柔軟地毯,朝掌心哈幾口熱氣,抬手想替男人撫平攏起的眼眉。
肌膚相碰的那一剎,昏睡的人忽地驚醒般,身體猛然緊繃後睜眼,看清來人許久後,才遲鈍地有所反映。
大抵是工作勞累,周時予平日黑暗中都明亮的雙眼,現在連聚焦都有些遲緩。
知道周時予是連軸熬夜才睡不清醒,但接連幾日電話裡的的高昂狀態、甚至昨晚還在電話裡遊刃有餘地調情,讓盛穗現在見到男人連睡眠都不安穩、輕碰就立刻驚醒,一時難以接受落差。
她不大清楚,只是短短一天時間,怎麼會有如此巨大的區別。
紛亂思緒彷彿橫卡在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