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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河上有一艘鬼船,那船上掛滿了白帳和白燈籠,空無一人,只見一個渾身縞素的閨門旦在船上唱戲。”
聽到閨門旦,睡蓮心頭驀地一緊,問道:“唱的是什麼?”
添飯說道:“依稀聽見是牡丹亭遊園驚夢,還說那戲子唱完之後喊冤呢,鬧得人心惶惶。燕京還有人提議在運河邊為那冤死的戲子建一座廟宇,鎮一鎮。”
睡蓮頓時睡意全無,如此看來,有人存心利用落玉之事大做文章了。
許三郎半夜放回,見妻子秉燭守候在臥房,便知是為落玉一事擔心了。許三郎衝進淨房洗去一身臭汗,鬆鬆垮垮披著寢衣出來,將睡蓮半拖半抱進帳子裡,摁倒躺平,說:
“沒事了,睡吧,落玉的棺槨皇上親自看了,翡翠扳指也給了,皇上很悲痛,命人厚葬,賞了我勳田和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是燕京戲子喊冤鬧鬼的傳聞——皇上難道不疑心麼?”
許三郎一笑,說道:“說起來,我還要感謝這些乘機造謠的人呢,他們把事做的太絕了。起初皇上聽到風聲,就立刻派錦衣衛暗探和通政司的人去查訪,結果查出是人裝神弄鬼,而那些人和南昌的趙王有些瓜葛。”
睡蓮目光一亮,說道:“我七哥哥就是通政司的人,難怪他今日接我時會說那番話,原來是在暗示我皇上已經知曉此事了。”
“通政司的耳目遍佈底層民眾,他們的訊息最靈通,他們就是皇上的眼睛,只不過不像錦衣衛那樣有逮捕權。”許三郎頓首道:
“落玉之死是保密的,那些裝神弄鬼的人怎麼會知道此事?除非他們就是兇手,所以殺害落玉,包括沿路阻截我和皇上的替身都應該是趙王的人,不僅如此,他們還想借著落玉之死離間我們君臣、還有皇后和皇上的夫妻情分,殊不知過猶不及,反而露出馬腳,皇上說他不會怪罪我和皇后的,得想法子除掉趙王這個心腹大患。”
睡蓮心中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許三郎很快打起了呼嚕,他真的太累了。
夫妻同床共枕七、八年,許三郎的輕微呼嚕聲從開始的“擾民”,變成了現在的催眠,睡蓮慢慢步入睡眠狀態,只是內心還存留一個念頭:謠言剛開始傳開時,若皇上真對許三郎和皇后深信不疑,就不會立刻派通政司和錦衣衛調查了。
伴君如伴虎,別說是皇上,顏如玉當了皇后,也很難親近了,我和她在一起說話,哪怕是在聊家常,氣氛也漸漸從以前的朋友變成了君臣,顏如玉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強硬,令人不容拒絕,那不是朋友之間的有商有量,而是上位者的命令,人心難測啊,以後要更加小心才是。
這一夜睡蓮保持這半夢半醒的狀態,早上起床時,許三郎神清氣爽,睡蓮卻顏色憔悴,按照規矩,剛回來肯定是要去永定伯府祭祖,畢竟星河和子鳳進祠堂跪拜祖先後,才能正式記入家譜。
所以睡蓮強打起精神,一家五口去了西城永定伯府祠堂,還請了徐家族長到場,將星河寫在雪姨娘名下,永定伯府的人見到星河,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幸災樂禍——我還以為順平侯夫人能專寵一輩子呢,還不是被人鑽了空子去。
許三郎藉口還有事,沒有留在伯府吃中飯,拖妻帶口的回寧園了,睡蓮在歸田居補眠,許三郎則在外書房會客。
沒想第一個客人居然是聖眷正濃的威武伯,他一進門,就抱拳施禮,口口聲聲叫許三郎妹夫。
許三郎虎軀一震,不解其意,那威武伯笑道:“你房裡伺候的丫鬟添衣,是我失散的異母妹子,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好歹給她一個妾侍的名分吧。”
作者有話要說:威武伯終於查清楚了,添衣是“你妹啊”。如玉的變化是必須的,她這麼做也沒有錯,一國之母啊,屁股的位置決定腦袋。
其實仔細想想,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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