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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看她年紀漸大力不從心,才會找劉媽媽幫忙的,劉媽媽不過是按照吩咐做事而已。相反,還勸誡周媽媽不要逞強好勝,貪權攬事,給九小姐添麻煩。
周媽媽那裡聽得進去勸誡?照樣我行我素,顏睡蓮明裡暗裡敲打過幾句,她也不聽,反而更覺得睡蓮是嫌棄她無用,故意出言諷刺。
也許正因為如此,周媽媽就被繼母楊氏重金引誘,寫信出賣自己吧,睡蓮感慨萬千,畢竟是自己的奶孃、母親的舊僕,服侍了這些年,還是有些情分的。
剛來成都時,自己能依仗的只有周媽媽,周媽媽能依仗的也只有自己是老宅唯一主子的身份。周媽媽又悍又傲,震懾住老宅一些不安分的僕人,自己又藉著周媽媽的威風,坐穩了主子的位置。
如今自己根基已深,入了族譜成為五房嫡長女。而周媽媽走了下坡路,還壞了心思入歧途,自己就要卸磨殺驢了嗎?!
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呢,顏睡蓮想,可是若放任周媽媽和繼母私通款曲,自己面臨的將是萬劫不復之境地!到時候,周媽媽會來救她嗎?別做夢了!
再想周媽媽的劣跡斑斑的前科,顏睡蓮目光一冷,飲下最後一口酸梅湯,望著劉媽媽道:“媽媽客氣了,以後不用叫我九小姐,就像奶孃一樣叫我‘睡姐兒’即可。”
劉媽媽先是大喜,而後一驚,惶恐跪下:“小主子!您聽奴婢解釋,奴婢一家並不是那種奴大欺主,見利忘恩的腌臢貨!奴婢門前打著‘劉宅’的名義,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奴婢丈夫和大兒子管著兩個蜀錦鋪面,往來都是有些臉面的生意人,奴婢穿戴好一些,和老闆娘子們交際來往,有時還要在宅子設宴款待,所以寫的是‘劉宅’。這都是為了鋪子裡的生意和顏家的臉面啊!”
“奴婢家裡的吃穿用度、衣服首飾都是自己掙的——老太太定下的規矩,每年蜀錦鋪子一成利歸我們自己,當做工錢,賬本上清清楚楚!請主子明鑑!”
蜀錦利潤豐厚,劉媽媽一家能過上好日子也實屬平常,況且這是顏府的祖產——目前牢牢把握在祖母手裡,誰都不敢碰的禁地。自己嫌命短了才會把手伸到這個地方!
所以顏睡蓮面色稍霽,親自扶劉媽媽起來,以聖經裡誘惑夏娃吃蘋果的口吻說道:“我當然知道劉媽媽不是那種眼皮子淺的,你想要的,絕對不是黃白之物。”
“你——您知道奴婢想要什麼?”劉媽媽激動得嘴唇都打哆嗦。
“不如我們一起寫下來,看看想的是不是一處?”顏睡蓮笑道。
半盞茶後,劉媽媽拿著寫好的一張紙湊過來,顏睡蓮用食指蘸了茶水在羅漢床的小几上書寫。
劉媽媽瞧著案几上漸漸淡去的“脫籍”二字,雙手一顫,手裡的白紙飄落在地,同樣是“脫籍”二字。
“既如此,我不妨把話說開了,劉媽媽你,也不要在和我打啞謎。”顏睡蓮將劉媽媽拉到羅漢床上同坐,劉媽媽不敢造次,屁股只坐了半邊——換成是周媽媽,早就順杆子爬,脫了鞋子盤腿就坐。
“雖說目前京城顏府是我繼母當家,但是顏府的家生子的奴婢文書,都在我祖母手裡,也只有她點頭開恩,你們才能取了文書,去官府消了奴籍,成為平民。”顏睡蓮盯著劉媽媽的眼睛,繼續說道:
“我聽七嬸孃說,這些年顏府家生子脫籍的不在少數。一種是極有臉面,能在外面獨立生存的管事們。他們想要個平民的身份和官宦人家結親,或者家裡有出息的男子要考科舉做官——你也知道,自古以來奴籍出身是沒有資格考科舉的。這種情況,祖母一般都成全他們,一來是為顏府搏個寬厚的好名聲,二來這些人脫籍以後,也會時刻記住主子的恩典,遇事有個幫襯。若是強留在府裡,反而留成仇了。”
“這第二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