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5 頁)
相當溫暖,雪融作水滲進土裡,露出枯乾的草根。
那張俯視她的男性面容似笑非笑,他眼睫原就密濃,此時更慵懶微斂,而底下那雙眼……未免“桃花”得過了分。
“是啊,我就喜愛你,長得這麼秀色可餐的,我、我恨不得把你撕吞入——唔唔……唔……”
奔急般的心音,隨著徐長的呼息漸緩而下,他精勁平坦的胸膛終於回覆尋常的起伏。
從她連飲那五碗酒,然後到終是不能支援而跌下馬背,他有種被人勒緊頸項、不能呼息的錯覺,心瞬間吊到嗓眼,隨時要從喉中蹦出一般。
她在護他。
不僅這一回,真要推敲,從她在楓林白蘆坡出現開始,便一直相護。
她的所作所為教人費疑猜,言語真假莫辨,好幾次惹他、逗他、刁難他,然,護衛的心態卻漸漸明顯,教他反覆沉吟、多方低迴。
身為“玉家元主”,仰賴他生活的人多到數不清,從來都是他擔起照料族眾、為底下人排憂解難的責任,何時受誰保護?
如今有個豪情又刁鑽的女子,似大展飛翅的鵬鳥,直要將他護在羽翼下,這滋味在心頭盤攪,陌生而奇異,他難以釐清心緒,只覺得……與她這麼走在一塊兒,也頗值得玩味。
人生聚散無常,這“走婚”或者是最適合他倆的方式,一切順其自然……
在火堆邊纏綿過一回後,他抱她避進羊皮帳內。
兩具年輕的身軀仍四肢交纏,裹在舊毯子裡相互取暖。
她的發八成是因為常常綁作麻花辮子,雖披散開來,髮絲仍微微鬈著,尤其是翹翹的髮尾,那弧度相當俏皮可人。
他曉得她並未睡去,因她的指尖還有一下、沒一下地畫著他的胸肌,畫得他也同樣不能閤眼沉睡。
假咳了咳,他深呼息,忽而道:“那年遇你……是我離家後的第三個年頭,帶著一把老月琴,拎著破舊包袱,走南闖北,四處遊歷……”
喑啞話音一出,伏在他胸前的人兒似乎大為驚愕,忙把半掩在毯子裡的小臉高高仰起。
他覷見她瞠亮的清眸,連朱潤唇瓣都不自覺張作一個小圓,心裡不禁好笑。
“真如你說的,身邊若無盤纏,我就溜進客棧、飯館,或直接蹲在街角,邊彈琴唱詞,敘述一個又一個悲慘的故事,賺幾個施捨錢。曾經有個失明的老乞兒聽過我的琴後,便執意收我作徒弟,把一身琴藝全教給我,靠著這技能,也讓我流浪三個年頭,沒餓死。”
石雲秋越聽越傻,怔望著他好半晌,全然無法想像他“流浪”的模樣。
“你……你為什麼好好的玉家不待,四處跑?你這麼做,家裡人不擔心嗎?”
他唇微勾。“因澄佛那身不尋常的能力,讓他不方便出面管理族中之務,所以我雖非嫡系子弟,但很早就被選出、準備未來要接管玉家。澄佛比我可憐,自小,他便無法控制異能,鬧得整個玉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直到稍長後,他開始學呼息吐納的氣法,才漸漸引異能為己用。”
“但你藏得很好,掩過眾人耳目,你的能力與玉澄佛不同。”石雲秋低道,臉容前所未有的認真。
“族中人不知情,所以他們選了我。”他苦笑了笑。“為接掌玉家,我從小學的東西比旁人多出十倍不止,想玩沒得玩,想退縮不能退縮。十五歲那年,我蠻性一使,拎著老月琴要去流浪天涯,整整在外頭晃了三年。”
“啊?!”妙目又瞪圓了。
“很怪嗎?”
石雲秋低唔了聲。“……沒想到你會如此衝動。”
“不是衝動,我想很久了。想早早去看山看水,就怕自己命太短,終究看不到夢中的天地。”
他嗓音徐柔,但不知為何,她卻渾身一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