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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手術室之後,原來還有一處寬敞的護理站,再往裡頭望去,則還有好多間開刀房,醫護人員來來往往的,瀰漫著嚴肅緊繃的氣氛。
媽媽……她不知在哪一間!
莫昭吟的心,好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緊揪著,跳得又快又用力,就連呼吸都覺得很不順暢。
護士將他們帶到一名醫生面前。“王醫師,他們就是許靜玫的家屬。”得到醫生的頷首示意後,便逕自去做其他事情。
王醫師拉下原先遮住半張臉的口罩,那面無表情的臉色,無須開口就令人心情緊繃。“許女士因為受到大力撞擊,斷掉的肋骨插進肺部,肝臟破裂,造成嚴重內出血……”
聽到這裡,莫昭吟臉色已經徹底刷白,呆若木雞,身形不自覺一晃,紀斐然連忙展臂攬住她的肩。
“醫生,拜託、拜託你,一定要救救我媽……”她的聲音細如蚊蚋,抖得不像話。
醫生卻搖了搖頭。“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但她實在是失血過多,就在剛剛十一點四十七分急救無效,宣告不治。”
紀斐然眉心擰緊,感覺臂彎裡的重量頓時增加數倍,莫昭吟已然渾身癱軟,要不是他事先支撐著,她可能已經軟倒在地。
她沒有大哭大嚷,僅是睜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空洞眼眸,神情茫然震愕,卻讓人感受到她深切的哀傷。
“昭吟!”紀斐然憂心低喚,手裡的力道緊了緊。
“請節哀。”王醫師輕嘆。“待會兒會有人協助你們辦理後續事宜。”頷首後步離。
所有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稍早她才和男友快樂相聚,期待母親返家與男友見面,可沒想到卻在這一夜之間與母親天人永隔。
莫昭吟承受太大的衝擊,像是嚇傻了,失魂落魄的不發一語。
紀斐然幾乎是半扶半抱的帶著她離開手術室,並一肩承擔下所有繁瑣的後事,義不容辭的為心上人兒盡力。
失去至親所承受的是穿心刺骨的痛,多數人的—般反應是哀慟哭泣,可莫昭吟卻反常的一滴眼淚都沒有掉,沉默得教人擔心。
而且她們母女向來相依為命,親戚不多也很少往來,現在母親一走,家裡只剩她一人獨居,在心情如此紛亂又傷痛的現在,紀斐然實在無法放心,因此在她家留宿,就怕她受不了這個打擊而做出什麼傻事。
幸好,許靜玫過世第七天,莫昭吟終於有了不一樣的反應,否則他真煩惱她哪天會突然想不開去尋短見。
這些天,莫昭吟都睡在母親的房間裡,他則睡在莫昭吟的房間。這天深夜,他自房裡步出,打算到廚房去喝杯水,隱約聽見莫昭吟睡的房裡傳出聲音,不禁走進察看。
“媽,你要去哪裡?不要……你不要走……別丟下我一個人,媽……”帶著濃重鼻音的囈語伴隨著啜泣,間歇的自大床上那睡不安眠的人兒口中逸出。
紀斐然皺起眉,捻亮夜燈,室內黃暈乍現,他來到床畔落坐,瞧見莫昭吟那削尖的臉頰上滿布的淚痕,緊閉的眼簾不斷淌出滂沱的淚水,傾洩著心頭的悲楚與哀悽。
悄然喟嘆,他憐惜的凝視著她,伸手拭去蜿蜒的眼淚。
那悲傷哀痛的眼淚,灼燙了他的手:那無助淒涼的呼喚,撕扯著他的心。
從她的囈語中,他判斷得出她夢到了什麼,他並不急著擾醒她,只是牢牢的握著她的手,靜靜的陪伴著她,輕輕的拭乾她的眼淚,讓她好好的釋放一會兒。
這是她七天以來第一次落淚,雖然淚水氾濫,但他卻覺得放心許多,畢竟之前失魂落魄的沉默明顯是種壓抑或反常,淚水能夠釋出悲傷的重量,唯有發洩出來,才能減輕鬱積在心頭的悲慟。
“哭吧,我就在身邊陪著你……”眸底浮現連自己也陌生的溫柔,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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