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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移向海之外的另兩處大陸,落在三個國家上,各敲了一下。
「這三國,已經在興建軍船,要是其中一國有了動作,其它列強勢必不會甘心落後。」
他看著她,話語無情。
「沒有時間了,我不能讓疫情擴散。」
她說不出話來,震懾不已。
緩慢的,關靖收回視線,重新捲起地圖。
「南北兩國,都不能垮,只能統一,只要能強盛起來,我不在乎要背負多少人命。我做我該做的事,擔我該擔的,再來一次,我還是會作出同樣的選擇。」
沉香聽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沒有想到,現實會是這樣的……這樣的……
早知道,就不該問。
但是,她跨過了那條界線。
關靖告訴她。
「這,就是我。」
他將地圖放回案下,朝她勾起嘴角,猙獰的一笑,狠似癲狂的那夜。
「你要殺我,就要趁早,因為,要是再遇到類似的事情,我絕對絕對絕對‐‐」他重複了好幾次,表達他的決心。
每個字,都像是迎面而來的強烈撞擊。
她聽見他說‐‐
「我還是會再屠城!」
第十四章
沉香不知道,那晚她是怎麼回到寢居的。
只知道,她沒有梳洗、沒有更衣,只是褪去外袍,僅僅穿著貼身的單衣,就躺上睡榻,蜷在軟褥上頭,甚至沒有蓋上身,就迷迷糊糊的睡著。
夢。
不放過她。
而且,比昔日更可怕。
夢境裡,是景城百姓們,不甘的痛苦呼喊。還有,他取長弓、點火箭,朝著景城射出第一支箭的姿態,與他映著漫天紅雪,從容說著,景城的城名從何而來,四季又有不同之美的模樣。
惡夢,讓她驚出一身冷汗。
煎熬的醒來,又煎熬的睡去。
然後,更煎熬的醒來,更煎熬的睡去。
即使是在夢中,她也反覆問著自己,一個同樣的問題,問了一遍又一遍。
她該殺了他嗎?
每次自問都沒有答案,每次自問後,她又跌入更慘烈的惡夢中,看見關靖預言的未來,那熊熊的戰火,燒紅天際,不論是南國、北國,都遭到外敵連手摧殘,異國的軍隊姦淫擄掠、燒殺蒐括,無所不為……
渾渾噩噩的,她在睡榻上輾轉,不知過了幾天幾夜,因為驚懼而高燒不退。
他所預言的慘況,在她夢中出現。
她胡亂的吶喊著、尖叫著,在惡夢中顫抖,恍惚之中,又感覺到有熟悉的寬闊胸膛,緊緊擁著她,撫在淚痕上的指,那麼溫柔、那麼不捨。
可是,當她高燒退去,真正清醒的時候,睡榻上卻只有她自己。
夢中的依靠,是她更錯亂的夢中之夢嗎?
還是,他真的來探望過,真的曾珍惜的,將她因為高燒,所引發的透骨惡寒,而顫抖的身子擁在懷中?
這些,一如她的自問,都沒有答案。
透過窗欞看去,太陽又露臉了。
但是,真正喚醒她的,是那從屋外傳來叮叮咚咚、淙淙不斷的水聲。她撐起虛弱的身子,茫然的走下了睡榻,用手推開門窗。
屋外天際,久違的藍天再現,晴空萬裡,金陽高懸。
屋簷上因為嚴寒,凍出的冰柱,在日光下緩緩消融,一滴一滴的滴著水,在廊旁的溝裡匯聚,流向更低的地方。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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