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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二島一竹林”,在武林中聲譽不焉地終南“一劍堡”,更凌駕四門五派之上,是以康浩揣測,那抱陽山莊莊主應伯倫,如非威猛魁梧,必然就是一位精明深沉的老者。
誰知一見之下,竟是大謬不然。
應伯倫號稱“霹靂劍客”,人與名號卻恰巧相反,不僅生得白淨無須,一派斯文,看上去頂多只有四十剛左右,跟“活靈官”孫天民的威猛虯髯,迎然互異。
康浩以晚輩之禮拜見,應伯倫十分謙和,含笑欠身,僅受了半禮,大夥兒便依序人席。
酒過數巡,應伯倫目注康浩,斂容說道:“晨間抵步時,聽孫洪二位談及老弟的誘敵之計,巧思獨遠,深令老夫佩服,據說老弟身負師門沉冤,現正浪亦天涯謀求昭雪,如此志向,尤屬難能可貴,老夫生平最敬忠誠血性青年,倘蒙不棄,抱陽山莊隨時願為老弟稍盡棉薄。”
康浩恭敬地答道:“莊主盛意,晚輩謹代先師領謝,唯以礙於師門隱衷,目下未便掬誠誠坦陳始末,乖理之處,尚祈莊主曲諒。”
應伯倫點首嘆道: ;奇人異土,多不屑為藝人所拘,老夫雖無緣識荊令師,亦可概見令師必屬絕世高人,惟嘆無福,慳於一面。”
說到這裡,轉過話題道:“譬如此次風鈴魔劍楊君達復出之變,以事而論,又何不是激於冤怨,說句不怕開罪四門五派的話,九峰山承天坪那檔子事,的確做得有欠妥當。”目光一掃洪濤,不期然住了口。
七步追魂手洪濤笑道:“莊主盡請說下去,洪濤雖身為四門一份子,卻深願敬聆莊主主持公論。”
應伯倫微笑道:“我說這話,乍聽起來,好像有些吃裡扒外,實則自問言出肺腑,絕無偏袒。”
微頓,淺淺喝了一口酒,才接道:“二十年前,楊君達以十柄風鈴劍威震武林,罕有匹敵。若非天縱奇才,何克臻此。惟以其人孤高自賞,不入俗流,過於恃才傲物,難免遭人嫉妒。於是,眾口爍金,千夫所指,皆以‘魔劍’相稱,說穿了,不過是‘暗存畏之之心,陰萌排斥之念’,渲染匏大,故甚其詞,以圖一快私心,藉洩妒恨而已。
“於是乎,楊君達被天下武林目為‘邪魔’,也成了‘煞星’,既不諒於正派,更不見容於邪道,終於勘破世情,孤隱深山。”
“接著,才又有這場牽強附會的謠傳,居然硬指一個死了的人,竟重面江湖,濫殺無辜……”
康浩聽得神情震撼,目中異采連閃,不覺脫口道:“如此說來,莊主竟是不信這些血腥殺劫系風鈴魔劍所為了?”
應伯倫凝容說道:“老夫不敢說眼光獨到,但自忖頗知那楊君達的心性和為人,此人自視甚高,天生傲骨,是個敢作敢當的鐵錚錚的漢子,假如他要殺害霍宗堯,二十年前隨時都可下手,何須等到今天?同樣的理由,假如他想報復四門五派聚辱之仇,當時在承天坪就難免一場血戰,更不必遲到如今了。”
這些話,正是康浩心中無從吐露的心聲,想不到竟由抱陽山莊莊主口中,代為傾吐出來,一時驚喜莫名,反而張口結舌,無以為辭。
洪濤凝神片刻,輕聲道:“可是莊主,其他人洪某不敢妄論,敝師兄的確是喪命在楊君達劍下,當時曾有多人在場目睹……”
應伯倫笑道:“那麼,令師兄也曾在九峰山承天坪上,目睹楊君達仰毒而死,這又該怎麼說?”
洪濤一怔,道:“但是據說那是少林法元大師,從中搞了鬼……”。
應伯倫仰面一笑,道:“法元大師一代高僧,尚且不值得信任,貴門弟子從未見過楊君達,安知他們就不會認錯人?”.洪濤道:“可是那人在殺害敝師兄之後,已自承是楊君達,其像貌神情和所用劍法,也無不相符,世上怎會有如此酷似的人。”
應伯倫舉手一指袁氏雙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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