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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先激動——但也有可能因我不能搞明白你們暗語的規律而被你牽著鼻子走。所以這就是個虧本的買賣,划不來。何況,紇雷王子也不見得就非得要了我的命。”
言罷,我又在羊毛地毯上蹭了蹭,換個姿勢跟他兩個大眼瞪小眼。
半晌,莊莊忽然笑得很莫測又很盪漾,她輕飄飄地說:“你怎麼就知道他捨不得殺你?”
“喔……”這個問題一下子將我難倒,因我並沒有說他不殺我是捨不得殺,這叫我情何以堪呢。
“我是捨不得,”紇雷猛地將我推開,恨恨道:“我恨我捨不得殺你!”
莊莊聞言愣了愣,然後笑得開懷,我也跟著一起愣了愣,然後就再沒回過神來。
如今的這個狀況,究竟是個什麼狀況?
紇雷這麼脫口而出的話,我怎麼聽著都有幾分深閨怨婦的味道,嘖,這個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那就是紇雷不爭氣地看上了我這個偽男,這麼就顯得十分猥…瑣。往小了說,那就是紇雷顧念著點舊情,下不去這個狠手,但這個解釋又未免太牽強。
於是繞來繞去,這件事情都沒什麼頭緒。
直到莊莊轉了轉她那雙黑白分明的杏核眼,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我,問了我關於過往的一些瑣事,我才堪堪從這個複雜的邏輯問題裡走出來。
莊莊問我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把她就地正法,我想了想,就給她講了一段有她參與的冗長回憶。
其實有關莊莊的身世,我已不大記得,這或許是因我曾摔壞過大腦,所以就導致對很多事都不再擁有鮮明清晰的記憶。
在很久前我就曾說過,四年前封奕一語成讖。我出征大漠時險些死在戰場上,完成那所謂戰死沙場的軍人宿命。
一個統帥的佈陣圖被偷,這事不是個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我那時候卻只當它是粒能夠吹一吹便走了的灰塵,不甚在意。
可人生在世,有很多時候,不在意的事情並不是當真沒往心裡去,只是下意識去迴避罷了,這麼樣,或許就能以為那事是不存在的。
遙記得那是臨出征前的某一晚,待我入睡後,我房裡的八扇窗子被人全部開啟,弄得氣溫非常之涼爽。
寒冬臘月裡,我十分應景地在那種情況下偶感了傷寒。
而我之所以沒能在凍地得得瑟瑟的時候醒來,則全是有賴於莊莊前一晚為我熬的薑湯。
她端來薑湯說能去寒氣,讓我喝了早點歇下。彼時我還很是感動,但到了後來才恍然明白,其實她送來薑湯只是因它的味道重,所以迷藥下在裡面不容易被察覺罷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但君命難違,我只能拖著病懨懨的身體披起盔甲去點將出徵。
在從軍的那些年裡,莊莊是頭一個被我領進軍營的姑娘。
因為是個迫不得已的突發狀況,所以必須由她來照拂著我。
佈陣圖被偷的時候,我大抵正病得昏昏沉沉。可那時候的中軍大帳,也不是閒雜人等能夠隨意進出的。
手上有我令牌的幾元副將,都是跟隨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而守衛中軍帳的小將則是我一手栽培的沈家軍,那是我豁上性命也不能去懷疑的人。
於是莊莊就成了僅存的嫌疑。
直到我中了數刀被穆穆雅自荒原上救下,我才恍惚明瞭,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有誰在背叛我。
莊莊是一個細作,她原就不該忠誠於我,莊莊是做了她該做的事。
待那件事結束,我選擇將幾個同柔然有瓜葛的小卒斬首示眾,算是給了眾人一個交代。
我沒有殺莊莊,是為報答她許多年來不離不棄的情分。
十多年前,我兩個本是素不相識的人。她那時候初入沈府為婢,地位十分卑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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