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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天下之治亂,不在一姓之興亡,而在萬民之憂樂。”
我立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恰巧聽見了這樣的一截話茬,著實是讓我失望了一把。但在失望之餘我也感慨狐狸是個長情的人,只因他並沒有因在青山綠水中遇見嬌弱的尉遲小弟就忘了遠在大漠吹著西北風的花月。
我止步凝望,思量著該如何前去打破他們之間關於“天下為公”的討論。正在進退兩難間,狐狸回首看見了我。我衝他揮揮手,他對我勾唇淺笑,走過來將我的一隻手攏住,垂首低聲問:“怎麼醒的這樣早,可是睡的不習慣?”
我驚訝於他這樣一氣呵成的動作,亦在他寵溺的語調中驚悚地抖了一抖。愣了半晌後我才恍然大悟,曉得他大抵是拿我來擋桃花。
我於是做含羞狀,咬一咬牙柔聲道:“你太壞了,明知道人家心底一直惦記著你,自然是睡得不踏實。”
言罷,我眼睜睜瞧著秦璋那修長手指也跟著顫了一顫。這廂,尉遲陌亦面色不佳。
我在心底再嘆一遭,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肝腸寸斷。
尉遲陌對著我拱了拱手,臉色十分不妥,他說:“沈姑娘,在下原想請你與秦少俠到家中一坐,以籌二位的收留之恩,但此番……”
“去,自然要去,”我情真意切地打斷了尉遲陌的話,頂著狐狸數九寒天的目光,笑得十分泰然,“只是……不知你家中會做山東燒餅麼?”
尉遲陌的臉色稍霽,用力點了點頭,“這個自是有的,沈姑娘想吃多少都是有的。”
狐狸聽罷忽然在一旁發神經地捏了捏我的鼻子,溫聲道:“看看你現在這圓滾滾的樣子,怎的就是這麼貪吃。”
“嗒”地一聲,尉遲陌踩斷地上一枝幹枯的樹枝,白色的身影晃了晃,險些摔倒在地。
於是我只得同情地將他望著,相對無言。
在回去帳篷的路上,狐狸故作親暱地在我耳畔低語,他說:“阿歌,其實尉遲兄弟只是將你我誤作了兄妹而已,你又何必計較。”
瞬間,我的一顆心拔涼拔涼地,回頭再看看尉遲小弟一副罹患心臟病的表情,才發覺在這個世界上,誤會確然是個可怕的東西。
11第十章 一個門派的滅亡
落霞山的山路可謂是山路十八彎,坑坑窪窪又蜿蜒曲折。悲劇的是尉遲小弟的房子偏偏蓋在了那雲霧繚繞的地方,幾乎接近了落霞山的主峰。
我牽著馬,以一種近乎匍匐的姿態看看尉遲小弟,滿心哀怨,我說:“浴池,你家把房子蓋得那樣高,是為了追求一種漫步雲端的仙人之姿麼?”
浴池乃是我在閒暇之餘為尉遲小弟取的諢名,我私下裡以為這是個非常貼合實際又實用的名字。
浴池那廂頗是冤屈地看著我,“沈姑娘,這實在是因為在下家中人口太多,蓋得高些方便向下發展。”
我望了眼一旁霽風和月的秦璋,不解道:“那為何不將房子蓋在山腳下,從下向上發展,你們這樣實在太迂迴了。”
浴池一時語塞。
秦璋淡淡開口,“這同天一教將房子蓋在若虛山的主峰上是一個道理。”
我更加疑惑,“天一教這麼樣是為了增添神秘感,浴池是為了什麼?他們家不是賣山東燒餅的麼。”
秦璋默默將我看著,浴池卻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撞上一塊凸出來的石灰岩。
兩個時辰後,我與秦璋等一行五人立在一道巍峨的石牌坊下,那牌坊上上書三個蒼勁有力的行書大字:落霞派。
我杵在那雄偉的牌坊下,後知後覺,發現浴池家裡並不是賣燒餅的,而是收徒弟的。
用秦璋的話來講,就是他們幾人都已紛紛知道了浴池的家世,唯獨我思維扭曲地認為浴池是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