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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我:“你不去與莊莊敘舊,拉我上來做什麼?”
我說:“莊莊的事可以拖一拖,但是你的事不能拖。”
他詫異,“我的什麼事?”
我嘆息,“狐狸,你做人要厚道。既然你已將覃娘當做心尖尖上的人,那就合不該讓她流落風塵,亦不該將我倆虛到不能再虛的夫妻名義丟擲去,徒令她傷情。”
秦璋失笑,“你何時聽說我心尖尖上的人是覃娘了?”
我訝然,“不是麼?”
他繃了臉,“誠然不是。”
我大徹大悟,“你果然是斷袖。”
他將一口銀牙咬得咯吱響,“沈鳳歌!”
我想了一想,安慰地拍拍他的肩,“你要實在看上了花月,其實我可以將他綁了送你。”
秦璋怒視著我,月華下,他皺眉的樣子亦是風華卓然,讓我嘖嘖讚歎。
“阿歌,別鬧。”這是他的結論,他認為我是在胡鬧。
我望了眼皎潔的月,感覺甚淒涼,於是對他道:“狐狸,屠家二公子屠蘭司其實是覃孃的兒子吧?你之所以要去屠家,是不是因為當年傳國玉璽圖紙失竊之時,屠家尚有人在朝為御醫?”
秦璋將一側唇斜斜勾起,聲音毫無波瀾,“兩百多年前,能將傳國玉璽的圖紙從宮中盜出的人不出三個,而算來下,如今也只有屠家尚有一息香火。”
我哦了一聲,半晌才念起,“縱然你是個斷袖,我也不會嫌棄你。”
狐狸自此開始暴走,一把將我從屋頂上掀翻下去,索性那屋頂不高,我穩穩落地,也未見傷筋動骨。
誠然我是憑著狐狸只要不是另有新歡那便只能是斷袖的這個推論而得出的結論,或許是我表達得過於直接,他一時不能接受罷了。
三日的時間一晃就過,而在這三日裡,我也抽了空出來聽了聽莊莊講那過去三年裡一一發生的事。
在此前,莊莊曾高深莫測地對我說,我是因為找到了一個頂好的夫婿,所以才得以大難不死。而這個夫婿,正是與我形影不離的秦璋。
莊莊將這三年來的事絮絮叨叨與我說了四個多時辰,直至更深露重時,她才略顯凝重地與我說其實封奕是個矛盾的人。
遙想彼時我在金鑾殿上服了毒酒,封奕並未為我動一動容,但我下葬後他卻押了莊莊去封府上,一住便是兩年光景。
封奕待莊莊甚是客氣,只是不許她出府,亦不許她接觸外人。那時沈府上下沒有人知道莊莊去了哪裡,是以我從不曉得她居然在封府上被軟禁兩年。
莊莊說在那兩年間,封奕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喚她在跟前伺候,然後就叫她講講我的曾經,講講沈鳳歌作為女子的往事。
“爺,那兩年裡,只要是你的生辰、忌日,封大人都會對著你的靈位坐上一整天,任誰跟他說話他都不理。每逢那個時候,這封府上下的僕人都是連大氣也不敢出的。可封夫人卻著實氣惱此事,於是就尋了個由頭將你的靈位劈成兩半。結果封大人得知後,竟頗失儀態地失手打了封夫人,險些將她打得小產……”
這是莊莊的原話,她說的時候很是動容,可我卻覺得封奕忒荒謬,不知他徒對著一個死人的牌位在惆悵甚。
莊莊認為我已走出失戀的陰影,很是欣慰;而秦璋則眉頭深鎖,面容陰沉,令我很是忐忑,苦思良久卻不知他在為何事煩惱,最後索性不再去想,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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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的這天是個無風的日子,蒼茫的天際上掛著慘白的日頭,青川裡霧氣騰騰,悶熱潮溼的山谷下瀰漫著植物黴變的氣味。
秦璋與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踏過厚厚的腐葉,總算在煙霧繚繞間隱約望見兩個相對而立的身影。
可還未待我瞧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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