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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想搭理顧舜華,不自在地來了一句:「大中午的,我可得歇著了!隨你怎麼說,當晚輩的,好歹有點晚輩的樣兒,別把咱多少年的老規矩老講究給丟了!」
說完溜溜地回去她屋了。
喬秀雅一進屋,大家都疑惑地看向顧舜華。
按理說顧舜華不是不懂禮數的,哪有這樣直接懟長輩臉上的,除非是真惹了她,而且剛才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倒像是喬秀雅給她使了楦兒。
大家想起來喬秀雅一心想著給顧舜華介紹物件的事,也是犯了疑心,就為了給人家介紹物件,你去壞人家事兒,不讓人家孩子落首都戶口?
真這樣,這也太損了!
顧舜華知道大家心裡存著疑,不過她也不想明說,現在還不是和蘇家鬧掰的時候,她還用得著他們。
當下只是嘆了口氣:「其實想想,能落下戶口就行了,想那麼多沒用,我剛才也是傻了才那麼說,咱們一個大院裡的,都是好人,大家千萬別想歪了!」
說完就進了屋。
大家千萬別想歪,大家千萬別想歪,她這麼一說,大家反而想歪了。
所以這事真得和喬秀雅有關?
她竟然真得背地裡給舜華使楦兒??
顧舜華過來自家門前,門前並沒人,大雜院裡人家都不興上鎖,就是拿樹棍兒往門鎖上一掛,意思是家裡人出去了,防君子不防小人。
顧舜華便問間壁兒霍嬸兒,霍嬸兒剛看了那一場熱鬧,心裡正疑惑,不過看顧舜華這樣,也不好問,便和她說:「今兒個沒見你爸影子,你媽過去陳璐家了,躍華帶著兩個孩子上街玩兒去。」
霍嬸兒沒說的是,中午時候,陳翠月回來,結果大傢伙便問起來她弟弟家給她兩斤五花肉的事,她覺得面上沒什麼光,遮個由頭便過去她弟弟家了,估摸著是問這個事兒去了。
顧舜華便進了屋,也沒別的事,睡覺也睡不著,便拾掇拾掇屋子,又把孩子用的給洗洗。
晌午過去,她猜著街道辦上班了,便拿著回城證明和相關材料過去街道辦,到了街道辦,工作人員問了問,顯然是有些納悶,怎麼還帶倆孩子,但知青辦給批了,他們也沒有給人卡著的道理,就麻利兒地給辦了。
辦這個倒是快,不到半天功夫,顧舜華開了證明,又跑了一趟派出所,終於拿到了新的戶口本。戶口也是落大雜院房子上,不過是她和孩子單獨開的。
她捧著戶口本愛不釋手,牛皮紙封面的戶口本,內頁是常住人口登記表,裡面登記了自己還有兩個孩子,這可是北京戶口,以後孩子就是徹底的北京人。
顧舜華滿足地嘆了口氣,她記得那本書中提到的時代變遷,知道以後北京戶口只會越來越難弄,越來越吃香,升學就業不知道多少便利。
她給孩子弄到了北京戶口,算是給他們一個好的起點了。
最關鍵的是,別管那本書怎麼瞎胡寫,反正她已經走出了和那本書完全不同的路,靠著自己的一雙手,她怎麼著也能讓自己過上好日子,讓兩個孩子得到很好的照顧,不至於讓他們淪落到那樣的下場!
拿到戶口本,這就是她和那本書打下的第一個翻身仗!
顧舜華小心翼翼地將戶口本放到了帆布挎包裡,便回來大雜院,一回來,就見屋裡熱氣騰騰的,煤球爐子的火苗舔著鐵鍋底,鍋裡咕嘟咕嘟地往外冒著白汽,那白汽瀰漫在乾冷的空氣中,吸進來都是香,香得讓流口水。
這是燉肉的香。
推門進屋,屋裡倒像是過年一樣,她舅舅陳耀堂在,舅媽馮仙兒也在,陳璐自然也少不了,她爸媽正忙活著,屋裡都沒下腳的地兒了。
兩個孩子正乖巧地坐在床邊,手裡捧著「喝了蜜」吃,「喝了蜜」是土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