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流感(第2/6 頁)
,醒來吧,醒來吧……
忘掉過去的一切,在曹府重生吧……
你前世不是最愛三國那群可愛可敬的人兒的嗎?怎麼就不敢大大方方地去接受新世界的挑戰了呢?怎麼就不敢放開手去幹你想幹的事去成為你想成為的人了呢!?
怎麼,就活不下去了呢?
道理擺在你面前,你不是不懂,你根本就是不想去懂!
因為“懂”的代價對你來說,真的太痛苦!
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你想哭嗎?
你肯定想。
可我只想為現在的你而哭!
前世那個不肖女崔纓,她已經抱憾離世了!
你沒有心病了!你沒有!
將來,也不會再有!
崔纓!起來!起來啊!!
被這幾聲怒喝驚醒,我猛然睜眼,“蹭”地一下從榻上坐起。
捧著一顆心,喘著粗氣,定氣凝神之後,方覺遍身冷汗。
燭光幽暗,屋內悄無一人,只聽得榻下竹簍裡,似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我害怕得用被子將自己裹起。
卻見竹簍被打翻,一團白色球狀物,從裡頭撲騰而出,徑直跳上榻沿,又跳到我的腳邊。
原來是皎皎。
我虛驚一場,俯身探出手掌去,皎皎竟乖巧地跳將上來。
我將皎皎揣入懷中,愛憐地撫摸起她那縷縷白鬚,倏而,濁淚打溼了衾被也不知。
我逃脫了為奴為婢的苦難深淵,甚至捱過了最艱難的建安九年。
然而,鄴城的冬天又來了。
我大病一場,死裡逃生。在我生病這段時間,雖有曹氏母子相繼看望,府中卻流言不斷,蔓延之勢比流感還要迅猛。
不必查明,我都知曉是誰落井下石。
“哎——莫要近前,沒聽人說麼,纓姑娘這病,會傳人呢!”
“醫官不是說只尋常風寒麼?”
“時疫未退,誰說得準呢?還是避開些為好,把藥放下,咱們出去便是了。”
“可夫人那邊,如何交代呢?”
“唉,屋裡這位,究竟姓崔還是姓袁,都弄不明呢。到底不是咱府中正經的女公子,生死由命,何必上心?走吧走吧。”
“……”
牆角侍婢低語,只當我昏迷未醒,其實我聽得一清二楚。
曹操忙於政務,並不常住府中,曹丕遠住別院,對這些流言蜚語從不在意。
越是謹慎,越是不安,越是焦慮,越是小心翼翼,越是被人輕賤看低,越是被人指桑罵槐。流言漫天飛,我稀裡糊塗就成了眾矢之的,連“曹操在外私生女”這樣難聽的流言都出來了。
心知越辯越無力,我索性再也不管,只藏匿在榻上,終日閉門不見人,儘量減弱在人前的風頭。侍婢們每日端來味極苦的藥,都被我悄悄倒掉。於是一場風寒,病情反反覆覆,被我拖了近一個月才算好全。
我漸漸明白,曹操的寵愛是把雙刃劍。
曹操於府中諸子,可謂厚此薄彼。他往往任性縱情,憑個人喜好,厚加恩賞,以示對子女的寵愛。可他本是個喜怒無常之人,今日恩隆,明日便可能冷酷無情。
他不但寵愛無度,不加節制,從未真正替子女考慮,而且將自定的標準強加給子女,一切終歸於算計。之前對曹銀是這樣,現在對我和曹衝也是這樣,以後對待曹植更是這樣——表面溺愛,該利用的子女還會利用,子女,仍舊只是他大業的棋子。
“泯然於眾人”,是我如今自保的唯一笨辦法。
為了達成目的,我前後多次以病為由,不參與家宴,成日就坐在閣中發呆,加之刻意沉默寡言,漸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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