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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很小的葉子,已經幹了,也是灰的。
從此,亞亞在北京就有了一個住的地方,別人都找不到她。
亞亞每天都會打掃房間,她希望張童來的時候,看見她過得井井有條,井井有條然後等著他來,如同被臨幸。張童每天都會來,哪怕只待十分鐘,哪怕就親親她的頭。他們倆不怎麼說話,他不知道跟她說什麼,亞亞太小了,只有十九歲,剛剛來到北京。亞亞也不知道自己來幹嗎,只知道既然已經成人,就應該到北京來,北京的某處,肯定有一個人會接收她,照顧她,她是一點都不擔心地來的。
張童並不老,剛剛過完三十歲生日。但他結婚已經四年了,從事著一份這個年齡不可想象的高職,他不介意別人說他是沾了老婆的光,他很少見到他的丈人,因為老頭為了“大家”必須舍“小家”,他也和別人一樣,經常在新聞裡看見尊敬的丈人。
張童與老婆是同學,戀愛過的,但不是很劇烈。張童很帥,是學校裡最帥的男生,就因為這個,他進了豪門。所以,亞亞知道他不可能為自己離婚,這太可笑了,他這輩子根本就不可能為任何人離婚。亞亞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
但她還是抑制不住地想,那可笑的事情什麼時候會發生呢?
她也想,張童又愛自己什麼呢?聽話?漂亮?簡單?年輕?這都算不上什麼理由。她知道自己生得美,可這美過些年,就算比別人都遲些,過好些年,也就不見了,那時候,馬路上隨隨便便這樣的女孩子,仔細些還是能被張童挑出來的。
亞亞看《星週刊》,因為她總是給邱安寫信。邱安是本市女性人所共知的知心大姐,邱安信箱是很多人的情感投訴站。她每週會在讀者來信中揀一封出來,回信指導這個可憐的女人如何贏得男人的心,如果贏得不了,就贏得一顆不屈服的心。邱安言辭犀利,吸引的不僅是女讀者眼光,男性把她當公敵一樣來恨,她經常說一些諸如“讓你那男人吃屎去吧”這類無厘頭的話,但沒辦法,女性把她奉若神靈。討厭。
可惜的是,邱安總是揀不中亞亞的信,亞亞每次都會揀漂亮的有香氣的信紙,疊得巧心思,她不知道邱安一看見這樣的信就扔掉。亞亞總會想,邱安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應該也整天一肚子氣吧?要不然,怎麼能在回信中把男人罵得豬狗不如。可是,她自己不向往男人嗎?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入她的法眼呢?
後來,亞亞放棄了被揀中的夢想,她想:就像張童不會離了婚娶她一樣,邱安也不會給她回信,這都是命定的。她覺得自己就是運氣不好。
亞亞時常趴在窗戶前看外面,漸漸她發現,這樓裡住了好幾個自己這樣的女孩。她們很相似,都有白皙的面板,很大的眼睛,不盈一握的腰,不同的是,有些女孩的胸部很大,亞亞有時會在樓道里碰見一個兩個,她就自形慚穢地躲在樓道一邊,請別人先走。玉容說她就是一個尚未擺脫青春期憂鬱的小孩。
玉容是亞亞有限的朋友中的一個,她比亞亞大四歲,是一個雜誌社的圖片編輯。亞亞剛來北京的時候,玉容的雜誌曾給她拍過一組內頁,運動系列,兩人一直沒斷了來往。亞亞跟了張童,也沒跟誰商量,玉容見過張童幾次,也沒像一般人一樣大驚小怪。這樣一來,反倒令亞亞願意與她親近。亞亞的家是不讓外人來的,張童沒有限制她,是她自己不願意。
玉容忙起來的時候是真忙,但閒下來就會閒得要死,亞亞時常與她一起逛街,吃飯。玉容自己也做服飾指導,所以總給亞亞建議,買的衣服不大便宜,但張童並沒有不高興,亞亞總是覺得欠他的,不敢多花,玉容卻說:“是他賺,是你賠,你一定要記清楚。”亞亞就沉默地笑。
張童這兩天都沒來,亞亞忍不住,在白天打了個電話給他。她不敢晚上打,怕令他妻子懷疑。他說:“這兩天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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