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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在姥姥靈堂前哭不出來,多半也是因為她沒有做到姥爺要求的那樣。十五年前,如果不是她纏著要出去,或許姥爺還活著,並且能將姥姥伺候的很好,姥姥和姥爺仍舊可以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十五年了,陰陽相隔的十五年,姥姥是怎麼過的呢?
沒有人能詳盡的記起十五年前的事情的細節,除非這件事情刻骨銘心。
沈淺現在的性格,與小時候有著天壤之別。十歲時,她還是任性倔強,帶著些虎氣的。也正是這股子虎氣,將姥爺推向了死亡。
在沈淺的印象裡,姥爺是比姥姥還能滿足她所有需求的存在。六伏天,就算是北方,天氣也是沉悶的溼熱著。
週末父母去其他學校學習交流,沈淺被送到了姥姥姥爺家。沈淺尤其怕熱,午睡時間翻來覆去睡不著。頭頂風扇約等於無,除了發出些老舊的聲響,並不能帶來一絲涼爽。
李雨墨還沒來姥姥家,也沒人陪她玩兒,沈淺發了擰脾氣,不睡覺,一定要吃根冰棒涼爽下,姥爺應下來,帶著沈淺去小區旁邊的便利店。
姥姥家的小區,住戶不太滿,所以這家便利店在隔壁小區和姥姥家的小區中間。夏季炎熱,烈日當頭,大中午除了蟬鳴與烈焰般的日光,街上並沒什麼人。
沈淺外出撒歡,蹦跳著去了便利店門外的冰箱前,低頭挑選著雪糕。姥爺腿腳不便,還頂著本雜誌遮陽往這趕著。
姥爺不過來,沈淺也沒動,站在外面百無聊賴地等著。時不時抬頭看一下姥爺,出聲催促一下。
在她抬頭時,也察覺到了她身邊停了一輛黑色商務車。商務車貼了黑色的膜,沈淺看不清楚裡面,只看得到一個十歲的小姑娘,頭髮簡單的紮起來,面色紅潤,劉海亂飛。她湊了過去,想要整理一下劉海。
但剛往前面走一步,車窗應聲而開,露出小小一道縫隙,僅能看到裡面的人露出半張被墨鏡遮住的臉。
而那人的臉後,還有另外一張臉。他比前面的人臉要高一些,露出了嘴。下巴乾淨柔嫩,是個少年。
前面那人凶神惡煞,讓他往後退,而身後那人,雙唇啟開,喃喃間,用唇語仔細地梳理著兩個字。
救命!
沈淺嚇得身體一動不敢動,待前面那人說完,關上車窗,她聽到了裡面人肉搏擊的悶響。沈淺嚇得渾身僵硬,姥爺這時已經過來。沈淺瞬間找到了靠山,拽住姥爺的手,小聲告訴姥爺剛才看到車裡有人喊救命。
姥爺一聽,抱起沈淺就跑,沈淺嚇得緊緊摟住姥爺。但兩人並未走多遠,就聽到了身後的雜亂的腳步聲。
被人追的恐懼,至今仍讓沈淺瘋狂。腳步聲紛繁雜亂,像亂刀紮在她的心口。她埋頭在姥爺的肩膀,哭得聲嘶力竭。
姥爺腿腳不靈便,跑起來自然不如身後的壯漢。被追上之後,才是整個噩夢的開始。
追他們的只有一個人,手裡拿著明晃晃的水果刀,對準姥爺一刀一刀地扎進去。沈淺被姥爺護在懷裡,聽著刀尖如肉的聲音,雞皮疙瘩混合著她的哭喊,像是世界崩塌。
被姥爺完全護在懷裡,姥爺嘴裡還喊著求求你,可那人手起刀落間,血水噴了沈淺一臉。沈淺睜著眼,滿眼都是紅色。
噩夢纏繞間,不知過了多久,姥爺的氣息已經微弱到可憐,雙臂仍舊緊緊護住她不讓那人傷他半分。
然而那人卻不死心,用力掰開姥爺的胳膊,沈淺像蠶蛹一樣從姥爺懷裡滾了出來。她身上溼漉漉黏糊,鼻間全是血腥味,鼻翼扇動,沈淺滿臉血汙,睜眼看著她面前的那個男人。
這麼多年,男人猙獰的臉,還時時入她夢裡,是揮之不去的夢魘。
那人臉上也是血,因為血水擋眼,還他還用手抹了一把,血汙滿臉,尤其猙獰。那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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