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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地看向她,就被沈菱歌安撫地拍了拍手背,而後見她舉起酒杯就要飲盡。
只是她剛端起酒杯,就有不和諧的聲音冒了出來:「這位姑娘,可是知道這曲水流觴的規矩?這果釀沒些本事,只怕是喝不得。」
沈菱歌在心裡冷笑一聲,她就知道喝的不容易,但本朝曲水流觴宴的玩法,最先普及推廣出去的,便是她外祖父。
自小到大,她跟著外祖父耳濡目染,參與過的宴席不下百場,居然有人問她知不知道。
她還真就知道,且比她們都擅長。
「酒杯停在何人面前,那人便得飲酒,既是停在我這了,確是該輪到我喝,不知有何不妥?」
話音落下便聽見聲嗤笑響起:「姑娘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飲酒之前還需彈琴舞樂,可若這些都不會,這酒怕是喝不得。」
這第一個飲酒之人,可是奠定了整個宴席的基調,好多人牟著勁,就為了有個驚艷的開場,叫人記住。且她們都知道,隔壁還有一桌席面,當然不願意,給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人搶了風頭。
就見沈菱歌聞言點了點頭,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樣子,說話的女子以為她明白了,也該要知難而退了。
可誰知道,她卻彎著眼笑了,口中說著極為天真的話:「那這酒,還真就只有我能喝得。」
話畢,挽袖舉杯飲盡。
當即好多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坐在最上首,打扮地最為光亮的女子,只見她的臉都青了。
「這位姑娘既是飲了果釀,那便讓我們大家聽聽你的琴藝如何,此宴需以竹為題眼。若是不會的,此刻也能說,還可以請人幫你……」
沈菱歌將屋內人環視一圈後,也注意到了上首那個姑娘,立即明白了,這都是一夥的呢。
不等那人說完,她就打斷了她的話:「不必了,我已經想好了。」
梅蘭竹菊都是往日宴席最為常見的題眼,她早就瞭然於心。
古琴都是早已準備好的,沈菱歌出席跪坐在蒲團前,戴上琴指先試了試絃音,雖不如她家中的琴音好聽,但也算難得了。
待香爐中的香燃起,她便不再猶豫,雙手微抬,撫上琴絃。
在眾人的目光中,一曲行雲流水的《竹下曲》從指尖而出。
混著裊裊雲煙,冉冉而起。
她的琴音輕緩動人,如泣如訴,悠悠蕩蕩,既不失竹的清雅高潔,又帶了些空寂悠揚。
原本很多人的目光是帶著輕蔑鄙夷的,直到這琴音出來,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沒人再隨意走動說話,全都是靜靜在聆聽。
琴音的最後,彷彿還能聽到竹葉晃動的沙沙聲,以及寂寥下固守本心的氣節。
不知是誰先叫了聲好,之後的叫好聲越來越多,全是對她這琴音的誇讚。
與此同時,一牆之隔的另一邊也正在飲酒,舉杯相飲很是融洽,而周譽則是坐在上首,獨自喝著酒,他不和人說話,也沒人敢去蹙這位爺的眉頭。
直到琴聲傳來,他是最早聽見竹葉聲的,他沉著臉抬了抬手,示意所有人都安靜。
立即所有人都閉了嘴,喧囂聲頓消,琴聲便跟著飄了進來,也飄進了每個人的耳中。
在這偌大的屋內縈繞不散,幽遠彌長。
等到琴音停下,過了許久之後,眾人才回過神來,「此音清正淡雅,好琴!好琴!吾自愧不如矣!」
「不知是何人所奏之琴音,真乃絕世之音。」
一時眾人議論紛紛,唯有周譽又舉起了手中杯,仰頭飲盡杯中酒。
即便他之前從未聽過沈菱歌撫琴,但在這一刻他就是知道,撫琴的人一定是她。
越是對她瞭解的多,就越是覺得此女子不用於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