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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面走出來,手裡端著一盆乾果,拿手撩了下沾在發上的雪花,笑道:“爹,秦家哥哥,外面下雪了呢。”
秦崢望過去,卻見這翠兒生得還算好看,眉眼婉約,鵝蛋型臉兒,髮絲上沾著幾絲雪花兒,讓人彷彿嗅到一股清新沁涼的味兒。
翠兒將手中乾果盤放在桌上,挽唇笑,一笑兩個酒窩:“秦哥哥,翠兒知道你廚藝好,普通果子怕是看不上,這是這點乾果是翠兒親自摘了曬晾的,你若不嫌棄,便多吃幾個。”
秦崢忙謝過翠兒,用手捏了幾個乾果在口,倒也香甜,便又多拿了幾個。翠兒見秦崢喜歡,抿唇一笑,從旁找了一個杌子坐下,想著聽聽秦哥哥和爹說些什麼,可有提到那位路公子。
秦崢見這個翠兒還算標緻,想著或許路放還真會喜歡上這種小家碧玉之姿呢,便有心成全,當下提議道:“翠兒若有時間,多來我們飯莊玩耍,到時候秦哥哥給你做好吃的。”
翠兒一聽,自然喜歡,眉眼笑得彎了,唇邊酒窩越發可人,連連點頭道:“好啊!”
當下秦崢便起身告辭,王老伯要留下吃飯,秦崢以外頭下雪為理由拒了,王老伯拗不過,便讓翠兒取了蓑衣斗笠來給秦崢穿戴上,這才讓她出門。
秦崢再次謝過後,走出王老伯家的大門,誰知沒走幾步,便看到遠遠的一個人,頭上戴著斗笠,手裡提著蓑衣往這邊走。
風雪中,看不清樣貌,不過看那身形,秦崢認出是路放。
她抬手向路放打招呼,嘴一張開,便有雪花飄進來,她被嗆了一下,還是大聲道:“大雪天的,你出來做什麼?”
路放看了眼秦崢,沒好氣地道:“那你又出來做什麼?”
路放走近了,看秦崢斗笠蓑衣裹得嚴實,便道:“倒是我多事了呢。”
秦崢不理他的冷言冷語,兀自道:“今日我見了翠兒,這姑娘生得不錯呢,脾性也是極好。”
路放徑自往前走,不言語。
秦崢被落在後面,只好快走幾步追上,邊走邊道:“你若是心裡依舊放不下,那我就不說什麼了。”
路放猛然停住腳步,回頭,凝目望著秦崢:“你是認為我放不下什麼?”
風雪中,秦崢笑了下,道:“你放不下的東西太多了。”
囚禁之辱,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喪國之痛,秦崢想起初見路放之時,那個躺在碧空藍天下的男人,眼眸中沒有一絲求生之念。
晶瑩的雪花落在秦崢的額髮上,又落在她的眉間,可是卻絲毫沒有擾亂她自始至終淡定從容的神情,她定定地望著路放,平靜的眼眸彷彿要看到路放心裡去。
一時之間,路放竟然有一絲不忍迎視,他別過臉,苦笑了下道:“崢弟,你想太多了。”
他頓了下,又補充道:“如今我只想好好在這裡過日子,當一個飯莊的小夥計。”
秦崢見此,忽然道:“王老伯說,南蠻佔領大炎後,在舉國範圍內燒殺擄奪,無惡不作。”
路放下巴微緊,沉默了片刻,才道:“那又如何呢,他們不是一直這樣嗎?我又能做什麼呢?”他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山洞中傳來,那麼飄渺,那麼虛無。
秦崢道:“可是我聽說,南蠻北上的主帥是高璋。”她審視著路放的神情,又道:“據說,大炎國的白袍少年將軍路放,熟讀兵法,勇猛果敢,初次帶兵,便遭遇高璋,與高璋在邊境纏鬥三日,最後盡殲敵軍五萬,高璋只帶了幾個親信倉皇而逃。”
路放聞言,眸中泛寒,忽然冷笑一聲,伸出右手掌心,緩緩攤開來時,掌心上是一個永遠無法磨滅的‘罪’字。
路放語氣中是說不出的蒼涼:“你說得是白袍將軍,路家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可是我不是——”他緩緩地,他低頭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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