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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跑到外閣裡叫了蔣媽媽,蔣媽媽命粗使丫頭起床,又把半晚上給他特意熬的粥熱上,溫溫地灑了一層蜜糖水,才端到房裡去。
周媽媽餵了知微吃著糖粥,他的哭聲方才止了。
但就是知微這一通大哭,惹得院子裡的人都睡不著了。知秀起來到後套間裡看著知微,沒大會兒知妙也從東閣裡過來了。
一看到周媽媽在抱著他吃粥,連忙問:“餓了?”
“嗯。晚飯吃的少了些,我尋思著睡前再喂他點,結果他一閉眼就睡過去了。”周媽媽一邊溜著勺子,一邊說道。
知妙看著知微團在周媽媽懷裡,吃得很香甜的樣子,才放了點心。
回頭看到知秀正在往窗外張望,扯了扯她的袖子:“姐,你聽到那邊的動靜了罷。”
知妙點了點頭。
知秀微微地皺眉:“我都聽到哭喊聲了,這怕是下手挺狠的。這位後母,進門時看著還算和善,沒想到這發起狠來……”
蔣媽媽聽到知秀的話,嘆了一口氣。
“原本也是那些人太胡鬧了些。太太還在時,就對她們太寬容,現如今這個進了門,前一陣子又還沒有亮出手段,這些婆子們就沒了天法了,才鬧成這個樣子。”
知秀聽這話,略點了一點頭:“此話也正是。這幾天我就聽到她們悄悄地約時候,說什麼幾時幾刻,在哪裡吃酒別誤了時刻。不過我沒有聽得真切,也就沒管。”
周媽媽一聽知秀這話,立時叫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別去趟這趟渾水!”
知秀和知妙都奇怪地轉過頭來。
知秀畢竟是周媽媽奶出來的,她轉了轉眼珠就問道:“嬤嬤,你是知道些什麼嗎?”
周媽媽剛喂知微吃完了粥,把他裹在暖筒裡抱在懷裡,一邊拍一邊道:“前幾日我那老家的侄媳婦來看我,將將好就是這位當家主母的近鄰。我聽了她的話,才知這新太太的來歷。”
眾人一聽這話,都豎起耳朵圍攏過來。
周媽媽慢道:“原這位阮小姐並不是六品郎阮大人的近親,乃是阮大人隔代叔叔家裡的女兒,老家就在我侄媳婦所住的那個鎮上,有幾十畝田地,又有阮大人這樣的遠親,也算是當地的富貴大戶人家。可偏巧在她出生那日,臨夜裡正是‘天狗吃月亮’,到處一抹黑的時候,這位大小姐生了出來;落地就看到臉色膛黑,還黑中帶黃。立時就有老嬤嬤說這位小姐生來就帶著唳氣,是剋夫克母克兄姐的相,又臨著一臉的黑膛,還是個黑心黑麵的主。結果真被這老嬤嬤說著了,這小姐誕了沒三年,她的親孃老子就重病去了,又過了幾日,他們府上竟生生地染出什麼疫情來,整個府裡的人沒三兩天到死了一大半!連鎮上都有些人被染了,幾乎所有人家都對她們家指指點點,說是唯一剩下的這位阮小姐,不僅是剋夫克母還要克整個鎮上的人。有些人甚至去縣官老爺那裡擊鼓磕頭,要把這位阮小姐趕出鎮去。也就是這位阮小姐寧死不屈,在縣老爺要去尋她的半夜,她竟一個人小小年紀跳了山崖!
眾人都以為她死了,誰料想第二日她竟被一道人從山裡救了回來,那道人還用了不知什麼靈丹妙藥,把鎮裡得了病的人都給治了。這下子這小姐的名聲又被正了回來,居然說她福人福相福澤天下了。因而這樣,鎮裡差點沒把她當神仙供起來。
但這一折騰,這阮小姐年紀就大了,在鎮裡又把她當神仙一樣,卻沒有個人敢去提親的;又臨著她家裡只剩下了她自己,孤苦無依的,家業也散了,那位阮大人也就和著親戚的理兒,把她給接了去。但她到了阮大人的府上,已經足足八年,不知道為何到現在也沒有人說親,也沒有出嫁,生生熬到現在這個年紀,只跟阮大人進了京,見了回郡王妃,才給咱們老爺做了續絃。”
眾人聽完周媽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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