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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童聞言大喜,眼中飛快閃過一抹貪婪的光芒,忙不迭謝道:“哎呀,殿下太客氣了,這叫奴婢怎麼好意思,殿下真是個好心腸的孝子呀,衝著您對陛下的這番孝心,奴婢縱是拼著丟了腦袋,也再進去為殿下通傳一被…”
朱豬急忙道:“公公偏勞,本王感激在心。”
慶童笑著擺了擺手,待他站直了身子時,神情立馬又。真得沉重且帶著幾分心疼,舉著輕微的步履,慢慢鵬,做以專去。
朱豬看著慶童的背影,臉上雖帶著悔恨之色,可嘴角卻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沒過多久,慶童又走出了殿外,朱豬頓時期待的望著他,誰知慶童遠遠的搖了搖頭,神情苦澀的朝他嘆了口氣,然後又走回了殿內。
朱豬期待的神情隨即變得無比的失望,粗擴的虯髯大臉已然黯淡無光。
一股被人遺棄的悲涼感湧上心頭,這一刻朱林感覺命運何其不公,父皇為何待他如此薄涼?論領軍打仗,他身先士卒,完全拋去了皇子的尊貴身份,與將士們同吃同住,同甘共苦,深得北平將士們的擁戴,他數次征伐北元,立下戰功無數。論治國安邦,他在北平大興水利,倡農優桑,開通易市,削減賦稅,盡得北地民心,不論文治還是武功,他朱豬哪一點不比朱允煩強上許多?他比朱允煩差在哪裡?無非差了一介,身份,一個長房長孫的身份而已!
這偌大的江山,萬千的臣民,難道靠一個尊貴的身份便能治理好它?大明江山若在我朱林的手中。我敢拍著胸脯說,我必能創一個堪比唐宋的璀璨盛世,他朱允煩敢說這句話嗎?
父皇,我好不甘!
朱豬越想越忿,一種摧毀一切的瘋狂野心在心中悄然滋長,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道衍和尚跟他說過的一句話:“上天本就不公殿下到今日才明白麼?既然不公,那咱們就試著去改變它!與上天鬥上一鬥!”
父皇,你不想看到唐初玄武門之變的悲劇再次上演,可你知否,玄武門之變的起因,卻是因為唐高祖李淵對皇子厚此薄彼,今日此時此景,與唐初之時何其相似!父皇,你若決意做那李淵,我朱林何妨做一回李世民!為了大明的輝煌盛世,死那麼一個太孫又有什麼打緊?李世民若不殘殺兄弟骨肉,何來光耀萬世的貞觀之治?
背後縛著的藤條刺得脊背生疼,朱椅卻彷彿麻木了一般,他面朝武英殿大門,忽然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嘶聲大喊道:“父皇!兒臣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今日特來向父皇負荊請罪,求父皇寬恕!父皇!您聽到了嗎?兒臣是四皇子朱豬!兒臣為我大明的江山社稷流過血,受過傷,兒臣曾不費一兵一車生擒北元太尉乃兒不花,活捉北元大將索林帖木兒,大敗北元大將哈刺兀”父皇,兒臣這累累戰功,難道不足以抵過一句無心之語嗎?父皇!”
朱林越說越心酸,喊了幾句後,昂藏的漢子竟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時慶童從殿內匆忙走出,站在臺階上一甩拂塵,尖聲唱喝道:”
朱豬聞言猛一抬頭,眼中的悲傷頓時化作了驚喜和釋然,他重重朝殿門磕了一個頭,口中大聲道:“兒臣領旨,多謝父皇。”
然後他並未起身,而是神情恭謹的跪著向殿門挪動,靠著麻木的膝蓋,一路跪行著上了臺階,挪進了殿門。
好不容易進了暖閣,朱豬抬頭見朱元樟神色冷淡的翻著手中的書本,彷彿根本沒看見他似的,朱豬滿腔歡喜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然而他還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語帶悔恨的哭道:“父皇!兒臣向您負荊請罪,兒臣錯了!兒臣再也不敢對太孫殿下說半句不敬之語,也不會對太孫殿下有半點不敬的心思,兒臣願為父皇和太孫殿下世世代代戍守北平,兒臣發誓,燕王一脈世代不敢有二心異志!”
朱元樟眼皮都沒抬一下,仍舊不理不睬的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