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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目前最重要的,便是找出成大人的下落,把她救出來。」延景雖是晚輩,如今事態緊急,也不得不直言道出關鍵之處了。
「那麼成大人會被他藏在何處呢?」許如千思慮再三,道:「即便沒有離開永安城。可是光是整座都城,也夠我們一頓找了,何況還毫無線索。」
聶向晚試著從顧玄的角度去思考:「若我是他,要麼直接將成大人殺掉,要麼……」
這話,連見多識廣的賀之舟和裴夫人都驚了一驚,忙問:「還有呢?」
成宣要是死了,那他們可就真沒法子了。總不能空口白牙衝到勤政殿上,指罵顧玄吧,到時候鋃鐺入獄的,可就成了他們!
聶向晚不緊不慢道:「諸位急什麼?老夫還未說完呢。若我是他,就會將成大人藏在天機道道壇中。」
「不能吧?」延家跟聶家是世交,延景說話不經意有些沒大沒小的,「顧玄膽子這麼大?」
許如千捏著下巴,卻覺得聶向晚所言頗有道理:「咱們既然是刑獄之人,編造名頭,去永安城任何一處搜尋,都可以是光明正大的。偏偏有一處,咱們不能輕易闖入,否則就……」
延景頓覺此話有理,「許姑娘說得也是。他仗著陛下對他的恩寵,根本不將三法司的人放在眼中,也知道咱們不敢明目張膽地闖進去。」
賀之舟還是不無憂慮,道:「若成大人真藏在道壇,咱們隱秘些入壇中搜查,或許還能發現她。可若成大人已死呢……」
眾人一下子沒了聲響。這雖是最壞的打算,但也並非不無可能。若顧玄知道成宣活著一天,便會指證他一天,還會容她活在這世上嗎?
關鍵時刻,還得是裴夫人。她掃視眾人一眼,自有一派不怒而威的氣勢:「雖然本宮不知道此人與成大人有何淵源,但你們可曾記得,早在人俑案之時,此人已拿成大人的身份威脅於她,後又以宰執之位利誘。若嫌成大人礙事,早將她殺了不是一了百了?何苦搞什麼利誘威脅這一套。成大人與他,定是有什麼前塵往事,我們雖不得而知,但本宮認為,顧玄不會殺了她。」
場中一時靜寂了。許如千率先反應過來,不由擊節叫好:「咱們大理寺,缺的不就是公主殿下這樣的人才嗎!」
裴夫人竟沒有責怪她,還微微笑了起來,頗有些自得之情。延景嘀咕道:「沒想到許姑娘還有這一面。」許如千聞言,狠狠瞪了他一眼。延景想自己定是瘋了,被瞪了一眼也覺得甘之如飴。
賀之舟想了想,也覺公主此言頗有道理:「那諸位可有什麼想法?祭天儀式在即,如今天機道壇定是看守森嚴,即便派識得武藝之人偷偷潛入,道壇何其之大,一時半會又怎能找到?」
「咱們可以反著來,讓成大人來找我們。」許如千想,自己大概是被成宣感染了,鬼主意特別多。她想到那一回裴大人上門去尋魏正元,為了引開看守的人,故意放火進入書房的事情。
她略略說了一遍,聶向晚也覺得這法子可行,但他頓了頓道:「火放在哪兒,才能蔓延至全壇呢?不然,顧玄也不會放走成大人逃生。畢竟我們並不清楚成大人的位置。」
「還能有哪裡?」一錘定音的又是裴夫人,「你們想想,整個道壇中,最重要的地方,會是哪兒,不就知道了。」
賀之舟豁然開朗,對裴夫人的敬重不由得多了幾分,「老夫馬上著人安排,務必要一次功成,即便不能救出成大人,至少也得和她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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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機道壇。
晁大人夫婦和延景許如千「夫婦」,分頭喬裝打扮,白日已進了道壇中敬拜。他們已商量好了,要留在壇中過夜,因此道壇便為他們安排了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