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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試探。

我毫不在意地笑道：“自然不是。說起來，這倒是我們屋子裡的一點醜事。當年相公為了個妾室迷得神魂顛倒，低迷了這麼多年了。也著實辜負了家裡人的厚愛。這會子可算是清醒過來了，是想著要給哥哥嫂嫂們一個驚喜呢。”

安五夫人若有所思：“你說的那個妾室……我也是聽說過的。是剛才那丫頭的姐姐吧。”

我有些黯然，道：“是啊，相公也是個念舊的人。還幫人家照看著妹子呢。”

安五夫人笑了，道：“你可別喪氣。誰不知道玉寧把你當手心裡的寶貝。如今舊人已經去了，你又正當年少，還跟死人較什麼勁？”

我忍不住輕輕抱怨：“姐姐是去了，可妹妹還在啊。嫂嫂剛剛也說那丫頭又伶俐又能幹的，難保相公不會起什麼心思。”

安五夫人握住了我的手，也不看戲了，安撫地拍了拍，道：“那怎麼一樣，再有趣，也是個外人。你可是四姐姐的女兒，你五哥嫡親的侄兒，哪是那些外人能比的。你可放心，嫂子不會幫著外人的。”

第八十五章：當我，第一眼看到你

我道：“嫂嫂是不知道。都一家人，可是本家那些人，卻是見不得我們姐妹的。”

安五夫人沉默了，半晌，才嘆息了一聲，道：“四姐姐，的確走得冤枉。若不是你五哥常年在外，必定是不饒安大這個畜生的。”

我勉強笑了一笑，道：“好啦，也不敢讓嫂嫂因為我而傷心。不如看戲吧。”

安五夫人道：“你可別這樣。一家人不說二家話。當初我剛進門，誰都瞧不上我，覺得我出身低，配不上你五哥。只得四姐姐一個，對我刮目相看。我一直很敬佩四姐姐的為人。她身後，我也很惦記你們這對兒小寶貝，本想讓人去把你們接過來的。沒想到老太君的手腳快，這就把你們嫁了。”

我道：“那是我娘有眼光。”

安五夫人笑道：“對嘛，這才有些四姐姐的傲氣。”

於是我們妯娌兩個，相談甚歡。一邊看戲，品茗。半天都在說些無聊話，一句也沒繞到安玉寧身上去。

戲院散了場。安五夫人從身旁的人手裡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給我，笑道：“你也說了，我這說著是妯娌，其實還是做長輩的。開啟看看，喜不喜歡。”

我開啟看了看，只見一對精緻的赤玉髮簪躺在裡面，一大一小兩支，是上品。我不禁要拿帕子捂臉：“哎呀，我這個樣子，怎麼配得起這樣的簪子。”

安五夫人笑道：“也不是我說你，都是做主母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這個就算嫂嫂給你的見面。”

我扭扭捏捏地道：“也不是我要打扮成這樣啦……都是相公……”說到這裡，我就住了口，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

安五夫人笑得更歡了，直道：“人都說安大少把你捧在手心裡寵著，看來確實是這麼回事。不過做主母的，光是寵是沒用的。有空多來嫂嫂這裡走動，嫂嫂可有好些東西可以教你。”

我笑嘻嘻地答應了，小心地把那個東西收下，交給小兔保管。然後又盛情邀請她到我們家吃晚飯。她推辭說家裡還有家宴。

於是約定了過兩天我去她家拜訪。然後分開，各回各家。

上了車，我累得差點虛脫，這交際花的活兒，可真不是人乾的。

回到家，還沒進內院，就看到幾個人在那邊的亭子裡說話。聲音拔高的那個。正是豌豆。我忍不住，又動了偷聽的心思。於是貓著腰，隔著假山，伸長了脖子。

“……姐夫，你沒看到她那個獻媚的樣子！簡直就像個奴才！”

“那又怎麼樣，難道要小夫人去跟安夫人大鬧嗎？ ”說話的竟是那天凶神惡煞的那個賬房先生。沒想到他竟然會幫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