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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就一夜沒睡,可是也沒這般緊張,大概是秦烈陽躺在身邊的緣故,總覺得他好像會隨時撲過來。
害怕嗎?討厭嗎?好像也不。
他雖然知道契兄弟,但其實不知道男人接吻的事兒。他認真想過了,如果是其他的男人,這樣俯身下來,即便是對他很好的卓醫生,這事兒都是不行的。他會噁心,會推開,可秦烈陽就不一樣。好像,這人做什麼,他都是討厭不起來的。
可是也不期待,不希望。
他偷偷去看了秦烈陽,手機的螢幕光照下,他的臉依舊那麼的立體。他們都覺得他不愛說話,似乎特別單純。其實並不是。他在底層生活掙扎十多年,見慣了各式各樣的生死離別,操蛋與不操蛋的事兒。人與人不同,有的人會越發尖利,而他則是越發沉穩,彷彿對一切都遲鈍,那只是一種應對而已。
他不是看不出秦烈陽的認真,這人從來不是隨便的人,他都是說到做到的。可他也清楚的知道,這個人已經離他太遠了,他不再是那個沒人要的流浪小孩了,跟著他一起想辦法掙錢吃飯的小孩了,他跟他距離遠的就像是天上的星星那樣,遠的不可思議。除去他的驚訝,對世俗的擔憂,他總覺得這樣不是個事兒。
這樣矛盾下,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入的夢鄉,然後就夢見自己彷彿被一條蛇纏的緊緊的,喘不上氣來的那種,等著驚醒了,才發現是秦烈陽。這傢伙跟小時候一樣睡覺不老實,他靠著牆,秦烈陽則全貼在他身上,手腳並用的纏住了他,臉就放在他的肩窩上,睡得正香。
他一點也不能動,也沒有半點動的地方。只能輕輕的去推秦烈陽的胳膊,讓他松一點。可沒等有空隙呢,這傢伙則又一個翻身,直接平躺在了床上,有力的胳膊毫不猶豫的攬著他的腰,將他摁在了自己的胸脯上。
他想動,那傢伙揉揉他的腦袋說,&ldo;我的了。&rdo;
黎夜瞪著眼睛在漆黑的夜裡,哪裡睡得著,就在他的胸口聽了一夜的心跳。
秦烈陽回來的時候,黎夜都收了筆了,正跟保姆在廚房裡忙活。抽油煙機和電視開得都挺大的,他開門兩個人也沒聽見。秦烈陽就往前走了幾步,靠在廚房一面牆上聽他倆說話。
好像說的是做菜的事兒。保姆絮絮叨叨的說,&ldo;你瞧這有條魚腥線,是必須去掉的。特別簡單,摁著魚頭,在魚鰓下面豎著來一刀,在魚尾那邊也來一刀,你看,&rdo;大概是她做了什麼,黎夜的腦袋都伸出去了,&ldo;瞧見那個白點了嗎?用指甲掐出來就行。不過要慢慢的,最好拍打魚身子,才能完整的弄出來。&rdo;
大概是抽出一面的了,保姆對著黎夜說,&ldo;另一面呢,你來試試。&rdo;
黎夜就挺興奮的站了起來‐‐他現在能走幾步,也能站會兒,可時間長了腿就酸脹,所以還是以輪椅為主。保姆就退了兩步,恰好看見了後面的秦烈陽,她立刻就想打招呼,秦烈陽擺手製止了。就聽見黎夜低著頭在那兒說,&ldo;找到了……&rdo;
他搖搖頭就進了屋換衣服,黎夜不會做魚他是知道的,沒人教他們,偶爾從河裡弄條魚來,每次也都燉的味道一般,看樣子這些年黎夜也沒長進。不過,重要的不是這些,是他愛吃魚。這樣一想,連蔣雨雯那個貿然的要求見面的電話,也不覺得讓人不喜了。
第54章
秦烈陽換了衣服出來,保姆已經不見了。
黎夜老老實實坐在廚房裡,低著腦袋,露出細長白皙的脖頸,一手捧著畫譜,一邊看著表,聽見動靜還說,&ldo;落下東西了嗎?&rdo;結果一回頭,就瞧見穿了家居服的秦烈陽。
他臉上先是露出吃驚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