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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的妻子……霓裳。”他的鄭重令霓裳一陣不舒坦,她忙向老者致意,老者正眼望過來,兩人這才相互看了清楚。
霓裳起初以為老者年歲頗大,當看了清楚之後,才發現,老者並非高齡,也不過五十上下而已,霓裳記住了連謹那深邃的眼眶和國字臉龐。
連謹並不像普遍大學教授一樣古板和嚴肅,他風趣詼諧,直誇霓裳,又道學生有福氣,三人說笑著,走進了公館。霓裳一直相陪,她看得出來,魏治明這一日的心情極好。
後來,從攀談當中,霓裳曉得連謹是魏治明的老師,他之前擔任過暨南大學的國文教授,魏治明進入軍校正是由連謹引薦。可想而知,魏治明的事業和連謹的幫助密不可分。
霓裳卻不知道,魏治明和連謹這幾年的矛盾劇增,已數年少了往來,直到抗戰,他們找到了一條共同之路,這才重溫師生之情誼。
連謹舉止謙遜,風度不凡,從他口裡說出的故事,生動有趣,又富有內容。霓裳漸漸地不再排斥這場聚會,她認為連謹和魏治明的同僚有著天壤之別。
他不是滿腹經綸和開口閉口仁義道德的老教授,他讓事物充滿了詩意和趣味,霓裳忽然想到了遠在美國奮鬥的餘楠,他是個出色的導演,亦是個出色的編劇,許多趣味的故事在他的筆下形成,霓裳品讀那些故事之後,再全心投入演繹。
那段歲月讓霓裳暫時遠離了生活的索味和無奈,對於常常到訪的連謹,霓裳是開心的。
撇開和魏治明之間的嫌隙,她驀然地拉近了和魏治明的距離,僅為了聽到連謹的聲音,感受到一點虛幻的關懷,她才能堅持留在這棟毫無生氣的公館中。
魏治明對於霓裳的些微改變覺察到了,並不知道其中原委,他也無暇顧及,對他來講,霓裳一生一世呆在他身邊,就足夠了,他不能夠細想。
夏天的渝城,酷熱難熬,滿城滿縣被高溫包圍,枇杷山稍微涼爽一點,晌午的時候,家裡還要開啟電風扇。
霓裳本來是不怕熱的,連謹走進來滿臉滿頭是汗,她就拉了一下牆上的繩子,扇葉快速地轉動起來,呼呼呼。。。。。。連謹掏出手帕抹了臉和頸。
“老師。”霓裳和魏治明一樣稱呼連謹,霓裳也歡喜這麼叫連謹,彷彿成為他的學生一樣,受益匪淺,她笑的時候露出淺淺的酒窩來,“您下回可別趕這個時候來,太陽大,氣溫又高,只怕會中暑。”
“老師還不老的。。。。。。”連謹說著自己也笑出來,笑紋掛在兩頰上,顯得格外和藹。
“老師自然不會老的。”霓裳親自從家僕手上端了一碗涼粉西瓜羹,“嚐嚐這個,聽說這裡的人喜歡吃這個解暑。”
連謹並不是慢吞吞地吃,而是咕嚕咕嚕一口乾了淨,那幅模樣倒讓霓裳呆若木雞,“解渴正好。”連謹毫不掩飾地對霓裳笑道,“霓裳,我還可以再來一碗麼?”
“好是好,”霓裳回神過來掩嘴一笑,“請老師以後別叫我霓裳了,那只是公司給我取的藝名。”
連謹遲頓了一下,在他來不及回應之前,霓裳面若桃花地笑了笑,“老師叫我錦夕,錦繡的錦,夕陽的夕。”
兩人在渾然不覺時間流淌的午後,滔滔不絕地講了好些話,連謹知道了霓裳和錦珠的關係。除了吃驚之外,周細端詳了霓裳,兩人確有相似之處,只不過,霓裳給人的感覺以溫婉為主,錦珠那丫頭以剛毅為主。
霓裳在無人傾訴的時光中,終於找到了傾訴物件。不知何故,她和連謹就是有話緣,從天南地北,到她的演員事業的點滴和高峰,統統在這個午後,字字吐了出來。
這些話,她從未和魏治明說過。
她歡欣雀躍地把內心深處的東西挖出來,毫無遺漏地在一個外人面前如豆倒落,心中有些說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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