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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生,他終是把情和理,分得太清了……
——
花祭月抱著十一走向自己的房間,他本是不該來的,更不該忍不住想偷偷來看她。
一統四海,九州安樂,的確曾是他的夙願,可是,這一切不是以犧牲十一為代價的,這一次,他終究是欠下了,一生難贖。
方才那一粒藥丸是他很早以前就制好的,能洗去記憶卻也不會傷身。
五年前的三月十二日,他給她的並不是什麼毒藥,他只是想將她留下而已。
直至半年前知道她真實的身份……
他一直知道霽雪瞞著他十一的真實身份,可是他不怪他,現今想想,他卻頗有些怨懟了。
花祭月修長的手撫上十一的一縷青絲,看著她安詳的面,他不禁想如果她能一直這麼睡著該多好。
沒有仇恨,沒有家國,或許,我們都會很輕鬆。
屋內,昏黃的燈影前映出一個人影,那人一身黑衣,手中是一把靛青的紫竹傘,不是下雨的天氣,更不是什麼雪夜,那人卻拿著傘蒙著面,那雙目沉靜,目中掃過的地方沒有半分異樣,宛若死物一般的灰。
“小七你以後就跟著她,以命相互。”
那人垂首,沒有焦距的眼終於掃過榻上女子一眼,那一眼牽動了神經,似是痛了一下,小七不懂,也沒有在意。
為什麼會痛呢?比在暗廠裡訓練的時候被人毆打還要痛,明明只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吧了,以後他就是她的影子,她不死,他就不會死,他們的命是相連的。
只是主子似乎很是在乎這個女人。在乎?他怎麼會想到用這個詞,他本該不懂的,卻似乎感覺自己曾經也有過一個在乎的人,那個人是誰?
為何,此刻他頗能理解主子的心情?
小七執著傘離去,他們每個影子都有一把傘,這把傘是他們的標記也反向賜予他們生命。
傘在,人在,傘亡,人亡。
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
“去把藥熬了。”
花祭月遞與小七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數十位藥的名字。
小七唯唯諾諾的頷首,接過紙條離去。
他唯一知道的是小主子病了,需要治療,治好了他還要教她武功,還有……媚功。
媚功,當然不是他教,是院子裡的老嬤嬤,對面的院子裡有很多女人,有年輕美貌的女子,也有飽經風霜的老嬤嬤。
只是,唯有這間院子是獨立的,看著這屋子,這陳設,他只覺得莫名的熟悉,在哪裡見過呢?
小七去了藥房,看著內侍將藥抓好,又去了膳房親自熬了藥。
主子說過,小主子的事他必須親自料理,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
當他端著熱氣騰騰的湯藥進房的時候,卻愕然發現,主子緊緊地抱著小主子主子手中的絹質毛巾擦拭在小主子的肌膚上……
那一刻小七的心仿若提到嗓子眼一般,他從未見過主子碰女人,有輕微潔癖的主子也從未對人做過這種事。
主子的眼,好溫柔……
可是,他為何要心痛,那絹質的毛巾每每移動一步,他的心就要更痛一分,甚至有種衝動想上前去移開那雙手。
就好像自己的紙傘被其他影子觸碰到一般,可是那八十四根傘骨的紫竹傘依舊背在他背上不是麼?
小七靜靜地走進屋內,將藥放下轉身就走。
“站住。”
花祭月突然喚住他,小七渾身一顫。
他,沒有做錯什麼吧?
卻聽主子柔聲道:“把水換了吧……”
小七一驚,原來自己多想了,主子怎麼可能會殺他,殺他髒了主子的手吧。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