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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位置喝到微帶醉意,不理任何人搭訕,一直坐到打烊時間,阿邦過來送她回家。
除了深居簡出,不與其他人交往,她看上去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然而,每一個人都做不到完全脫離他人存在。
這年冬天臨近新年時,任苒結束當天的心理諮詢,從醫院出來,走到路虎邊,剛取出遙控鑰匙,便一眼看到一輛惹眼的紅色瑪莎拉蒂正停到她對面車位,賀靜宜拉開車門走下來叫她的名字,她幾乎想裝沒有聽到,但馬上意識到這個念頭很可笑,只能逼迫自己轉身點個頭。
賀靜宜穿著合體的深色套裝,捲曲的長髮披在肩頭,顯得幹練而不乏嫵媚,迅速上下打量一下她,再打量一下面前的那輛路虎,眼中一閃而過的品評之意很明顯,語氣卻十分客氣,“任小姐,聽說你出過一場車禍,看起來恢復得不錯。”
“還好,謝謝。”任苒沒心情與她繼續寒喧,一邊伸手去拉車門,一邊說,“再見,賀小姐。”
“請等一下。”賀靜宜和顏悅色地攔住她,“我今天剛升職了,任小姐。”
任苒淡淡地說:“祝賀你,不過我想這與我無關,不必特意過來候在這邊通知我吧。”
賀靜宜姿態放得極低,聲音懇切地說:“別誤會,任小姐。我不是來示威,更不是炫耀。我想說的只是,這個職位是我頂住所有人的不信任,努力工作換來的,你肯定想象不到,我在工作上傾注了多少心血。現在我跟陳總除了老闆與僱員這一層關係,再沒任何私人性質的聯絡。我不會擋你的道,礙你的事,對你構成任何威脅,請記住我以前的那個請求,千萬別跟陳總提起我們早就認識,好嗎?”
“請不要跟我再提這件事了,”任苒很難壓抑她的不耐煩了,“如果我曾經答應過你什麼事,那我的話是算數的。”
“對不起,別嫌我囉嗦,任小姐。公司裡對我還是有些閒言碎語,我其實根本不必理他們講什麼。可是我怕這些話傳到你這裡來,陳總對你的重視程度出乎所有人意料,我只是想盡力保住我賣命工作得到的一切。”
任苒扭開了頭,“賀小姐,我只好再說一次,我們以後再見面不用打招呼,全當根本不認識。這樣總可以了吧,再見。”
任苒一眼就能看出,賀靜宜這個舉動有些笨拙、多餘,暴露了光鮮自信外表下的高度緊張。
她並不生氣,甚至完全能理解對方的心境。她清楚知道,她剛才的表現在賀靜宜看來,大概說得上是冷漠無禮,甚至囂張,很符合一個被寵壞的現任女友對待前任的態度。
她只是無力做出雍容得體的勝利者姿態去安慰對方,更無力去解釋什麼。
而且有什麼可解釋的呢?
她確實正承受著陳華接近無微不至的照顧。
按照任苒的要求,陳華沒有出現在她面前,可是他卻似乎無處不在,安排她生活的每一個方面:從就醫、住處,直至安排她喝的酒。如果她能提起精神,也許該選擇掉頭走開,可是藥物與心理諮詢只不過緩解了她的抑鬱,並沒能讓她徹底告別內心的癥結,她仍有深重的倦怠感,仍然缺乏足夠的力量去憤怒、去改變,也不打算去挑戰陳華的安排會周密到什麼地步。
慢慢白瑞禮與任苒的談話越來越深入。
對任苒來講,與白瑞禮的談話,是她目前唯一能接受的與外界的交流。
白瑞禮並不認為任苒已經完全對他敞開了心扉,但他看到了任苒確實是在努力讓生活恢復正常狀態。她看了大量心理學方面的書籍,試著進行自我調適,有時還會與他探討。當他問到她以前不大願意提及的問題時,她不再像剛開始時那樣敷衍。
她告訴白瑞禮,她聲稱會外出度假,拒絕了父親叫她回Z市過農曆新年的要求,也拒絕他利用假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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