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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木瓜啊!他瞪我,不是吃了豐胸的木瓜,那個是番木瓜,堇菜目番木瓜科的水果。這個是薔薇目薔薇科木瓜屬的木瓜,是“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瑤”的木瓜。我介面:“匪報也,永以為好也。”話吐出口即刻閉嘴,面上作燒比之前更甚,然而他已經在說別的:“看,那邊的風箏!像不像日本男孩節的鯉魚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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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風到哪裡去了(5)
我們一邊漫行一邊漫說,直到趙遠手機鈴聲響起,他人一靜,低頭看手機。我裝作無意跑開幾步,到那邊河畔水岸提裙坐下。石階沁涼,我聽見他壓低聲音在說什麼,雖是仰頭看月,耳朵卻牢牢向著他那一邊。風再一吹,酒全醒了。
“我前妻叫我過去一趟,”他笑說,“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也笑笑,從石階上起來,“我自己打車走。”
他點頭:“好的,到家後給我簡訊。”
5
我從不少側面去了解趙遠的前一段婚姻,以及他的前妻。通說是,趙遠的前妻彭京是個瘦美人,品貌氣質俱佳,曾在本城報社做記者,那時趙遠也在做雜誌文編。趙遠生性風流,據說四十歲的女主編也喜歡和他聊天,更不用說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彭京為了趙遠的緋聞與之大吵過幾次,卻又抓不住現行。彭京到底是驕傲的,後來乾脆說離婚,順便打掉了腹中胎兒。這段婚姻就結束了,彭京很快也換了工作。
我問趙遠,彭京現在還好?
趙遠答,事業蒸蒸日上,丈夫溫柔多金,兒子已能和人打架,好極了。他說這話時眉目含笑,叫我又愛又恨。我嚇了一跳,似乎對他的喜歡又深了一層。為什麼會喜歡這個人?太危險,太自不量力。嘆息,莫不是為了木地板上的水腳印,莫不是為了一碗酒釀團圓,莫不是為了一句“投我以木瓜”。
我有時也會放肆地說:“要是你們不離婚,你們的孩子估計都有女朋友了。”
他作訝異狀:“不會吧!就是生下來也不過四五歲。”
我笑:“那就是學他爸爸的風流。”
他大笑。
我也傻乎乎地旁敲側擊:“趙遠,也該結婚了!再找個姑娘吧。”
他微笑:“你急什麼?”我大窘。
他還是笑著,轉身找一件外衣為我披上:“風大,別凍著。”
我恨他,恨他一臉無所謂幫我披衣,恨他雲淡風輕的神情,恨他花枝下經過片葉不沾身的老道和世故。可是縱然這樣恨,我還是抽抽鼻子,非常乖巧地拉緊衣服。
近來畫廊生意可觀,老闆又看上一個剛從美院畢業的男生,和他簽了三年合同。我負責接洽時在心裡同情,這麼低的價格怎麼養得出畫家,交房租買顏料都不夠。諸事辦妥後老闆請我吃飯,拊掌笑說:“知道你心裡犯嘀咕,這可就是成名與不成名的區別,什麼人什麼價,錯不了。”又說,“像你,踏踏實實幹上幾年,多長記性,懂得眉高眼低,價兒也不一樣。”
秋末陽光有些不得勁,天漸漸冷了。
十二月老闆要回北京看望親眷,畫廊交給幾個手下看著。大抵因為我在聯絡趙遠方面較為得力,他特別把我帶去北京短期培訓英語。我心一凜,覺得來意非善,又怕得罪畫廊裡工作的其他同事,我一後來之輩,憑什麼獲此眷顧。蜚短流長之苦,我是最不想要的。但我又不知怎麼拒絕,於是愁眉苦臉,比學生時代編理由向老師請假還麻煩。
◇歡◇迎訪◇問◇。◇
第6節:風到哪裡去了(6)
打電話跟木瓜說,她剛下班,嘴裡嚼著薯片,咯吱咯吱道:“哎喲,你多想了!現在的老闆才沒那麼容易對女孩兒兒下手呢。女人多麻煩哪,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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