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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死去了,他自己攪在了社會的網路裡面,過去很多舞劇就這麼結束了,但在這個版本中,他最後是走向了光明。雖然是形單影隻,一個人搖搖晃晃的,你看那種感覺,影像處理得非常孤獨的一種狀態,但是一往無前,這其實是一個道德的力量,善戰勝惡之後,可能一時半會兒,你是孤身一人,但是前途是光明的,這是比較典型的、前蘇聯的處理方式,但是,我覺得給人一種向上的力量,它還是蠻有意義的。
這裡面給大家提醒一點,就是剛才說的那個線索,就是把複雜的情節濃縮成、提煉出一種情緒化的復仇,那個復仇有兩次:第一次開始是小火苗抱著的,看到了嗎?後來從懷裡掏出一個布狀綢子的火苗,這是一個很好的動機和發展,怎麼呢?一直髮展到最後,成為長綢,並用這個長綢做了復仇的工具,把他的仇人全部給絞死,給它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外化的方式:一個小小的火苗,最後延伸出一個物化的、一塊實際的綢子,綢子從一點變成了一條大的長綢,把整個舞臺全部給包圍了,最後在纏繞的過程中,在舞動的過程中,達到了他復仇的目的,用了一個很藝術的方法、很舞蹈的方法、非文字語言的方法,最後完結了這樣一個矛盾的衝突,這一點處理得非常有趣。
另外一點,大家可能注意到了,就是手部的運用,他最後的手部,記得嗎?那個狀態,手部的使用,其實手部真正作為表情來講,是最有效的一種語言。從手開始,他也開始從手到臂扭動,上下扭動,發展到全身狀態,這個應用得非常有趣,但是在衝著他爸爸盔甲抖手的過程中,復仇,要替父復仇,這兩天我一直在看原劇電影,他爸爸的鬼魂跟他對話,他向爸爸在許諾,一定要替他報仇。你有那個背景就知道,他不是隨便亂顫悠的,他在說話,最後,他把它發展成了血債要用血來還的潛臺詞。
這是叔父小人得志之後張狂,不可一世,然後是母親很複雜的一段,她的內心獨白,那是他的生母,可是此時此刻,她成了仇人的姘頭,他非常憤怒,怒不可惡的地方就是,你怎麼能和他同流合汙,他母親應該說苟且偷生,而且還尋歡作樂。在電影中,母親勸他為何不隨遇而安呢?其實那個時候,他父親去世還不到一個月,然後那個臺詞血淋淋的,臺詞說“在葬禮上的肉餅還沒有涼,就把它搬上了婚禮的宴席”!當時,我聽完後,熱淚盈眶,內心震顫得不行!人肉,莎士比亞語言的威力,不是打動人,它是把你的心剁得粉碎的那種力量,它不是給你做按摩的那種感覺,而是像刀一樣的這種格殺勿論的那種力量,這種狀態中,聽完了令人髮指,永生難忘!就那一句話,聽了一遍,你永遠不會忘記,那種血淋淋的狀態!所以,這些東西編導他雖然把它轉換了,但是你能感受到莎士比亞經典名作背後那種巨大的、超越時代的那種張力。
一個作家在他去世幾百年之後,他的作品仍然被不同的藝術樣式來表現,這本身就足以說明,這個作家他有著經久不衰的、永恆的藝術魅力,不光莎士比亞如此,歌德、我們中國的曹雪芹,無不是這樣。讓我們親近藝術吧,因為它可以使我們的心靈和精神變得純淨和高貴。最後,讓我們感謝歐建平先生帶給我們的美好的藝術享受。
驚世駭俗的勞倫斯 …黑 馬
央視國際2004年09月17日14:25
主講人簡介:
黑馬,1960年生。作家、翻譯家,電視製片人。
著有長篇小說《孽緣千里》、《混在北京》和散文隨筆集《情繫英倫》等。《混在北京》改編成同名電影后獲第19屆“大眾電影百花獎”。
翻譯出版的勞倫斯作品有:《虹》、《袋鼠》、《戀愛中的女人》、《勞倫斯散文隨筆集》、《太陽—勞倫斯中短篇小說選》和《生命之夢—勞倫斯中短篇小說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