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臧霸救父殺郡丞(第1/3 頁)
尼山,原名尼丘山,位於魯國東南與泰山郡交界處。中華上下五千年,尼山出了個頂頂有名的人物,就是被儒家奉為聖人的孔子。孔子名丘,字仲尼,便皆是來源於這尼丘山。後尼丘山又因避孔子諱而改名尼山。
尼山東側是武水,此時,一群人正沿著武水旁的官道往南前行。領頭的,頭戴進賢冠,一身黑色長袍,胯下一匹灰鬃馬,一看便知是領頭的大官。身後眾人服飾各異,有人手持短杖,有人腰別鐵尺,又有背鋼叉、攜劍的、持短弓的,具是此行的差役。人群之中又有一人,雙手前縛,由另一人牽引。
東漢時,衙門裡衙役又稱為皂隸,而若要長途出差的則稱差役,這差役多是臨時招募的鄉勇民壯,此時雖然天寒地凍,又近正旦,然官府開的報酬頗豐,故應者不在少數,此行便有數十上百人。
“上官,此行押囚,不遠萬里,這天寒地凍的,您又何苦接下這樁差事。”說話的是奉高縣下賊曹掾姓張名問,張問是也。
那騎馬領頭的聽後,一陣苦澀,不禁心道:你當我願接了此事,若非太守下令,哪個願討這苦吃?他自是啞巴吃黃連,表面卻肅然拱手,嚴辭道:“太守之令,自當遵從。”
“上官,卑職聽說,那臧獄掾是吃罪了太守才落得如此田地。”
“哼,你知道什麼?此人乃公孫舉同黨,意圖謀反,太守具已查明。如今此人已是階下之囚,你一口一個臧獄掾,難道你也是同黨?”
“不敢,不敢,卑職不敢。”
“張曹掾啊,你在這奉高為賊曹掾也有些年頭了吧?你自恪盡職守,莫管閒事,待此番迴轉我自會為你在太守當面美言。”黃郡丞自然是瞧不上他張問,然此行遙遠,路上還需張問幫襯,此時便說些甜頭給他。
“是,是,謝上官提攜。”張問嘴上說的恭敬,心裡卻道:呸,你們這些狗官,便只會官官相護,平日裡以公營私,欺壓良善,草菅人命,壞事做絕。他與那臧戒同縣為吏,又是同鄉,平日裡吃酒打屁,頗為友善,又素知臧戒為人仗義,處事又公正廉明。卻不想那狗官睚眥必報,心胸狹窄如斯,那公孫舉乃桓帝時的反賊,此去已是二、三十年,真是欲加之罪!此時木已成舟,他雖有心出力,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張曹掾,此距費縣尚幾何?”黃郡丞看了看頭頂上的太陽,估摸著已過午正。
“稟上官,此地到費縣怕是尚有五、六十里。”張問負責縣中緝捕,自然對泰山一地瞭如指掌。
“去,讓後面的加快腳步,今日便在費縣過夜。”
“這......弟兄們緊趕慢趕,此刻尚未用膳,您看......”
“哪裡來這麼多廢話。”
張問回頭沒多久,便見一差役一陣小跑,對黃郡丞說道:“稟郡丞,後方不遠有一騎士,已隨行數里,問之,皆不答。”
“哦?盡有此事?”黃郡丞聽聞,只覺此事不妙,這趟差事怕是沒這麼容易,便道,“吩咐下去,讓大夥兒保持戒備。”
話說張問來到後隊,眼見一差役一腳便踢向臧戒,口中罵咧著:“你這賤囚,讓你快些走,你倒擺起譜來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不知道你爺爺的厲害。”說完又欲揮拳,卻被張問攔住:“你這是作甚?豈可私刑囚徒?”耳邊卻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水,水”。
只見臧戒,雙唇乾裂發紫,身上單薄的囚衣幾無完布,片片掛在身上,露出具已化膿的傷口,如此情況,饒是他身體強健,料也堅持不了幾日。張問自是同情老友,忙解下腰間水袋,又把身上斗篷披他背上。那臧戒接過水袋,便是一頓虎飲,那未及入口的清水沿著鬍鬚流至滿是血汙的囚衣上,瞬間化為血水。
見此情景,張問又教訓到方才動手之人:“雖是囚徒,亦是同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