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黃巾軍師周淮安(第1/2 頁)
羊安此時正在往皖縣的路上,只見他頭綁黃巾,腰配長劍,好不威風,胯下那匹雲裡飄卻是瘦骨嶙峋。那雲裡飄已是暮年,本該在泰山老家安享晚年,卻無奈跟著羊少爺折騰。可羊少爺也是無奈,自從光和四年,靈帝置祿驥廄丞,領受郡國調馬,這馬就被地方豪族壟斷了,價格自然是水漲船高,便是普通馬匹此時也要近百萬錢。
走在羊安左邊的,是一中年大漢,也是頭綁黃巾。瞧他模樣約莫三、四十歲,面板黝黑,身材健碩。雖春夏之間,天氣依然微寒,可他卻是一身無袖短打,露出兩條粗壯的手臂。胯下那匹棗紅馬倒是頗為膘實,不知是從哪裡搶來的。
兩人四下又有隨行近千黃巾義軍,手拿各式棍棒鋤叉,鬆鬆散散的將二人護在中間。
“淮安啊,前方便時皖縣境內了,不如讓弟兄們歇會,兵書不是常說以什麼什麼勞嗎?”開口的便是那中年大漢,他姓趙名高,廬江龍舒人,早在熹平年間便拜入馬元義座下。
“趙帥,此刻時辰尚早,所謂兵貴神速,待入了皖縣再歇息不遲!”羊安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以逸待勞。
“如此,便依淮安。”趙高見那淮安稱自己趙帥,心下高興,卻又問道,“說起來,汝等本是泰山人士,兗州、豫州、徐州又皆有義軍。怎就捨近求遠跑來廬江?”
羊安自然不能說自己是來尋自家二叔,新任廬江太守羊續的。他知道趙高是在試探自己,思緒急轉,卻道:“趙帥,這...恐怕...”
“怎麼?難道還有甚難言之隱?”趙高當下便沉了臉。
“倒不是什麼難言之隱,只是...”
“只是什麼?莫要吞吞吐吐!”
“只是,馬渠帥被捕,淮安以為廬江群龍無首,正是大招拳腳的機會。”羊安拱手,又說道,“趙帥萬勿見怪!”
那趙高聽羊安提及馬元義,心中黯然。他自然不曉得方才羊安是故作姿態,只道那淮安是顧及自家感受。心下釋然道:“我道是什麼,原來如此。淮安待某以誠,某自當不會怪罪。只是不知馬渠帥此番如何?“
“趙帥,你也不必太過傷心了,所謂吉人自有天相,日後指不定還有想見之日。”羊安嘴上說著,心裡卻想:怕是要到陰曹地府相見了。
“淮安說的是,汝便安心輔佐於我,將來若平了天下,必能封侯拜相。”
羊安嘴上稱謝,心中卻道:可別說什麼封侯拜相了,到時候不身首異處便已是求神拜佛了。
原來羊安自拜入鄭玄門下,每年臘月便要回泰山與家人團聚。今次本待過了龍抬頭,和家中眾人吃了開工飯便去東萊。不想拖拖拉拉間,還未啟程,便傳來了黃巾起義的訊息。他疑惑這黃巾本應在中平元年起義,此時尚是光和七年,是否因自己而意外改變歷史程序。卻本能的以為這也許是機會,便決定留在泰山,靜觀其變,同時書信一封告知鄭玄。
到了三月,朝廷下了調令,封羊續為廬江太守。羊安知道訊息後,便和眾人商議去廬江投自家叔父。潘大、陳辰自然追隨,太史慈徵得母親同意後也要同行。倒是臧霸婉拒了羊安的邀請。那臧霸、孫康、吳敦此刻已然元服,而羊安不過十五歲的少年,他們自然不願居羊安之下。羊安心下失望,卻也釋然,畢竟人各有志。陳儁被留在了泰山,此時群寇四起,泰山雖未受波及,但家中仍是要做些安排。那陳儁與泰山諸遊俠有往來,有他在自然可保家中安全。
待眾人到了廬江地界,已近月末。本以為郡治舒縣已在眼前,卻不想途中遇到一夥叛軍,足有千人,領頭的正是趙高。古代百姓崇敬有賢名的讀書人,汝南黃巾便是相約過袁閎家門而不入。那趙高也是如此,見羊安一身儒生打扮,心中歡喜,便問其來歷。羊安無奈,只能按之前與眾人吩咐的說法告知:自己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