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孫欲養而祖不待(第2/3 頁)
泰山時,曾邀本地士紳飲宴,羊儒也在邀請之列,但迴轉後便一病不起。忙回禮道:“安,謝張公關愛。”他既稱祖父為羊公,自己當然要加以尊稱,以示尊重。
漢代尚厚葬,但按照羊儒的遺願:於徂徠山土藏,不墳不樹,斂以時服,不設明器,後終者不得合葬。只於家中設靈位,以為後人祭奠,只能說這確實符合羊儒一貫的作風。雖然羊安極力反對,但羊續卻提醒道:“若違長者遺願,則為不孝。”羊安只得放棄。
依漢禮,祖父喪,嫡孫服斬衰三年。羊續作為兒子,自然也是三年,他卻要求他自己的三個兒子也服斬衰三年。同時蔡邕也自願為羊儒服喪三年。這年頭,許多名士會為好友服喪,一來,以示友情,二來,也為養名。當然對蔡邕來說,前者更多。
服喪頭一天,作為羊府新任當家,羊安頒佈了一條新的家規:凡外出時,須以白紗遮掩口鼻;凡外出歸來,須以皂角洗手;不得食用生水,須煮熟才能喝;替換衣物須以熱水煮之,而後方能洗滌。眾人先是不解,待羊安解釋荊襄此時又發大疫,以上種種皆是預防疫從口入之後,眾人方才理解。
郭媛、陳儁父子迴轉已是三月末,三人聽聞噩耗,都是傷痛不已,郭媛甚至昏倒不起。
就這樣,羊府這一大家子因為服喪,一起度過了二十五個月。羊安也難得有機會和自己幾個堂兄弟好好的深入接觸。大兄羊秘,小時候活潑好動,但越長大越像他父親羊續,性格沉穩的近乎於木訥,卻也是正直的很。二兄羊衜則性格外向,學識人品具是不錯,更像他母親崔式。不過羊衜似傾心於蔡琬,總是藉故親近。羊安驚歎於歷史的相似,如果自己未出現,蔡琬本應是羊衜的第二任夫人。不過羊安自然不會放任自己的二兄,只是淡淡道:“二郎,我與大師姐已有婚約。”便輕鬆解決。至於麼弟羊耽,此間正是牙牙學語。平日裡在倚廬服喪之時,年長的兄弟三人便隨蔡邕一同學習,感情倒也漸漸深厚。
其中光和三年春天,靈帝大赦天下,臧霸父子得已回鄉。然他和盧珏的婚事又拖下了,盧全以為羊家正在服喪,不宜辦紅事,臧霸父子先前受羊安恩惠,本身又是知書知禮的自然應允。
到了光和四年五月,喪期一過,臧霸便和盧珏完婚,婚禮當日,許久未聚的眾兄弟們紛紛來賀,自是熱鬧異常。之後,羊衜便帶著家小回了南城。而後,蔡邕也要走了。羊安自然是反覆挽留,但蔡邕去意已決:“吾乃羊公之客,今羊公已故,喪期亦過,便再無理由客居於此。”
羊安明白他的深意,蔡邕此時仍是逃亡身份,之前羊儒在世自然不畏他仇家,服喪之時,亦可以服喪為由將羊安置身事外,然時至今日,若仇家再行手段,他怕羊安應付不來,最後反倒連累羊安。
念及於此,羊安不再強留,詢問道:“先生此去,可有落腳之處?”
“徒兒不必牽掛,羊公身前已於吳會之地有所安排。”
“如此,弟子便是放心了。”
蔡邕卻突然正色道:“安兒,你今文經的造詣已不在為師之下,書法,詩道亦有所成,然於音律,卻無天賦,還需勤加苦練。”說完,他從身旁拿出一張古琴道,“此琴雖非名物,卻也隨我十數年,今日便增於你。”
“先生賜,不敢辭。”羊安當下便收下了,手不停的撫摸著。
“此行泰山,所攜之書不多,便留於你,須記:夫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弟子記住了。”
卻見蔡邕又從衣袖中抽出一卷竹簡道:“我知你素來想學古文經,當今天下古文經大成者不過北海鄭公,我與他同門盧植有舊,便求了那盧植為你引薦。”
羊安當即接過書卷,朝蔡邕一拜:“弟子謝過先生。”
蔡邕終於還是走了,羊安送至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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