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東萊拜師鄭玄公(第2/3 頁)
不等太史慈母子表態,羊安又補充道:“太史兄,此去泰山雖路途遙遠,然牛車安穩,一路定不至勞頓,你大可放心。”
“慈兒以為如何?”
太史慈見羊安盛意拳拳,而自己母子又是身無長物,一時也想不到對方有何企圖,只道是羊安古道熱腸,便拿定主意:“兒,全憑母親做主。”
眾人告別了太史慈母子,又約定待羊安到了東牟,尋了鄭玄,便由潘大、孫陸二人迴轉送他母子二人去泰山。羊安此時心裡自然高興,此次拜師雖一波三折,卻也是塞翁失馬,收了太史慈母子二人,此番既入羊安之手,他又豈會輕易放手。
說起鄭玄其人,羊安覺得,他是漢末唯一真正擔的起“大儒”兩字的人。他自幼家境貧寒,卻勤奮好學,八歲精通算數,十二歲熟讀儒家五經。二十一歲機緣巧合之下入太學,師從第五元先,學習《京氏易》、《公羊春秋》、《三統曆》已及《九章算術》。之後又跟隨東郡張恭祖學習《周官》、《禮記》、《左氏春秋》、《韓詩》、《古文尚書》,又隨陳球學習《律令》。之後又拜古文經大師扶風馬融為師學習古文經,一直到四十多歲,才客耕東萊、開席授業。可以說他的前半生,不是在求學,就是在求學的路上。
鄭玄淡泊功名,先後拒絕過何進、董卓、袁紹、漢獻帝以及三府的數次徵辟。他一身著書無數,用畢生的經歷使經學進入到小一統時代。他開創的鄭學,更是將自秦以來斷代的真正的儒家文化迴歸正軌。在羊安看來,鄭玄才是這個時代真真正正的有歷史使命感和責任心的讀書人、學者。董仲舒之流和鄭玄相比,不過是一神棍而已。當然最後那句話,羊安是決計不敢說出口的,至少在這個時代,董仲舒在儒家學派之中還是有相當地位的。
鄭玄此時正在讀他同門師兄盧植的書信,他一身儒袍跪坐在前。良久,他才淡淡道:“所學為何?”
羊安其實心中早就整理過答案,道:“天地不仁,生民疾苦,聖學蒙塵,天下紛亂,安不才,願有一日能以平生所學,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他說的心虛,不敢抬頭,心中卻是暗道:張載爺爺,請允許小弟抄襲一次吧。
那鄭玄只道是羊安此番作為是尊師重道,笑著說道:“年歲不大,口氣便是不小,不過你且記住,凡事還需循序漸進,量力而行,不可急功近利。”
“是,安受教。”
“既如此,你待何以學?”
“君子曰:學不可以已。故以勤為徑,而登高山;以苦作舟,而臨深溪。而後以靜修身,以檢養德,淡泊明志,寧靜致遠,而後或可成學。”羊安答的通暢自然,心中卻又拜了拜諸葛亮,可他又哪裡曉得,那新任泰山郡丞諸葛珪正是諸葛亮父親,而諸葛亮此時剛剛在羊安老家泰山出生。
鄭玄聽完,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問道:“今文經與古文經,你欲為何?”
羊安哪裡分辨不出,這哪裡是讓他選擇,分明也是考校,當下沉思片刻,又豁然道:“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這古文經定是要學的。至於今文經,古為今用,與時俱進,自然也是一併要學。”
“很好,那盧植書信言汝曾師從蔡邕,那蔡邕對汝讚不絕口,吾今日觀之,果不其然,一番對答,吾亦收益匪淺。汝天賦卓越,若勤奮向學,他日未曾不可青藍冰水。然既拜入吾門下,須記戒驕戒躁,萬勿怠慢。”鄭玄說完,又叫了一聲,“國淵。”
那叫國淵的會意,忙捧上一盆清水。羊安見狀,洗漱一番,待整理乾淨,便對著鄭玄,三叩九拜,再奉上拜師帖及六禮束脩。鄭玄收了禮物,回贈一卷《論語》,又帶著羊安唸誦《大學》首章。最後羊安又獻上國淵端來的茶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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