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亂世流離雙碧玉(第1/2 頁)
話說那趙高點了兵馬,又遣一軍為先登,便去取那橋家莊。許是昨日走漏了風聲,這先登未及橋家莊,便在官道兩邊遇了伏。那伏兵約四、五十人,具是家丁打扮,又有強弩十數把。那強弩雖射程不及弓箭,卻勝在力道強勁,黃巾士卒又具是常服貼肉,毫無防禦,一旦中矢,輕則傷筋動骨,血流不止,重則當場一命嗚呼。突遭變故,那先登頓時馬嘶人喊,一片混亂。
待此間首領整了隊形,又遣數十人往前衝殺數陣,皆是無功而返,只留下十數具屍首。倒是那般家丁,且戰且退,應對從容。首領無奈,只得忍痛又遣手下精兵。那精兵確實與眾不同,雖不過二、三十人,然個個身披鐵甲,握刀持盾,頗有漢軍模樣,想必是從哪裡劫來的軍械。
精兵抵盾前行,身後又有黃巾數十人相隨。那黃巾首領本想著扳回一陣,卻不料後陣中幾個膽小的見對方弩利,大喊大叫的便轉頭逃散。黃巾本都是些農家漢,仗著人多壯膽,見此場景,大隊人馬皆是潰散。那首領見大勢已去,只得勒馬迴轉。那般家丁又是幾輪齊射,留下精兵數人,倒也不追趕。好巧不巧,偏有一支弩矢直中首領坐騎後臀,那馬兒吃痛,一陣長嘶,卻是後腿直立,差點沒把那首領摔落下來,搞得他好不狼狽。
那首領欲收攏殘兵,卻遇上了行軍至此的趙高。趙高見他這般模樣,怒道:“你這殺才,給了你二百兵馬,怎便如此模樣?”
那首領也是委屈,把此中原由一五一十的告知趙高,趙高當即大怒道:“橋家老賊欺人太盛,待破了他橋家莊,定將他撥皮抽經。”
羊安聽完,也是暗暗吃驚:看來這橋家莊頗有些能耐,區區家丁便如此了得,又有強弩這般禁物。看來地方豪強也不具把朝廷律法放在眼中。
待大軍到了橋家莊,已是午時。只見那橋家莊朱門緊閉,門楣上赫然“橋府”兩個大字,外牆高聳,足丈餘,延綿數百步(漢丈2.3米,步1.386米)。羊安暗暗吃驚,這豈是莊園,分明便是座要塞。趙高顧不得眾軍士用飯,遣人去喊門。那莊牆上突然探出數人,發弩便射,再看那喊門的卻已被射成了刺蝟,當場氣絕。趙高二話不說,便要發兵攻莊,昨日那耆老又提醒道:“此莊還有小門。”趙高當即遣了一軍隨那耆老去堵門,又喊道:“給某堵好了,一個不許走脫,今日便要血洗他橋家莊。”
羊安心道:這橋莊主固然為富不仁,然這仇富心理倒是哪個時代都有,這耆老也絕非什麼君子,枉稱耆老二字。倒是這橋家莊若與那“二橋”有所關聯,卻要想法子救上一救。
正思索間,趙高已召集了軍中精兵,足有百人,具是漢軍軍備,持盾而抵,列陣於前。身後又有黃巾百人,有的手持鋤叉,有個抬著木梯。那趙高倒也有些腦子,顯然是吸取了前番那頭領的教訓。
只見那趙高大手一揮,前陣那近百黃巾精兵便豎盾前行,頓時喊殺生四起。莊牆也瞬間冒出數十人影,有抬弩的,有拉弓的,便是一輪齊射。奈何箭矢落入黃巾陣中,皆被大盾阻擋,效果有限。牆頭突然喊出一句:“射那抬木梯的。”果然下一輪齊射後,倒下十數抬梯黃巾。想來對方陣中也有強人。趙高見狀,忙遣後軍射箭還以顏色,那箭矢卻是三三兩兩的落入牆內,雙方高下立判。
羊安想來,若要拿下此莊,何須如此費神。只需圍而不打,遣人置薪柴乾草於牆下,佯以火攻,若莊內之人非抱玉石俱焚之決心,必不戰而降。在他看來,今日牆內之人雖反抗激烈,卻是退敵為主,想來莊中老弱婦孺不在少數,故而投鼠忌器。但顯然他們低估了黃巾軍的戰力,夫黃巾雖單兵作戰不利,奈何人多啊;他們也低估了趙高今日的決心,折損了這麼多兵馬,自然沒有善罷甘休的道理。
羊安心中本是有愧,他雖有時做事不擇手段,但還是有些良心。若非